江南云轻哼一声,冷冷道:“你们数次刺杀我师父,若非看在恒山派地面子上,早就灭了你们杨家,岂容你们如此猖獗?!” 本文来自 http://huangsewenxue.com/ 她一直笑嘻嘻的。看上去丝毫没有正经之处,但此时一正经起来,宛如换了一个人。气质威严,足以慑人。 “我杨家若是这般容易被灭,早就被灭了无数次!”杨仲昌冷然一笑,不以为然。 “哦,是么?!”江南云淡然笑了笑,摇了摇头:“井底之蛙,委实可怜!” “你说什么?!”杨仲昌顿时大怒,暴跳如雷。 “别人不惹你们。是看在恒山派的面子上。难道你真以为,他们是怕了你们杨家?!”江南云摇头一笑。 “胡说!”杨仲昌顿时怒喝。大声斥责。 江南云轻轻一笑:“我是不是胡说,你心中难道不清楚么?!” “我不清楚!”杨仲昌怒哼,冷冷瞪着江南云,心中地杀机沸腾,恨不得马上一剑将她杀了,免得说得人心浮动。 江南云轻轻笑了笑,道:“若是恒山派第二天说,你们胡说胡话,恒山这中弟子,没有一个与林家有什么关系,那不必明天,今天就将必有许多人围过来,将你们吞得一干二净!” “有胆子的,就来送死看看!”杨仲昌冷笑连连,毫不在意,似乎江南云的话便如耳旁风, “你们若有能接下我一招,我拍拍手便走!”江南云抿嘴轻笑,眼波流转,风情动人。 但在众人的心中,却再也没有了绮念,皆是对江南云的仇恨笑面罗刹,果然可怕。 对这些仇恨的目光,江南云视而不见,轻轻一笑,道:“若是你们一招也接不下,可莫怪我辣手无情,尽屠你们杨家!” “好狠地心!” “亏她长了这么一幅绝美地容貌!” “妈地,跟她拼了!” “我就不信,她有这么厉害!” “说不定,她真是狐狸精变地,小小年纪,便这般厉害!” “杀了她!”“宰了她!” 人们哄然叫道,纷纷嚷嚷,个个都是双眼通红,似是一只一只的饿狼,极是骇人。 江南云明眸溜过他们,露出一丝哂笑,摇了摇头,吐出四个字,清晰可闻:“乌合之众!” 这四个字虽然很轻,但却清晰的传入各人的耳中,直传入心底,纷纷嚷嚷之声丝毫无法扰乱。^^ ^^ “砰!”杨仲昌重重一拍桌子,腾的起身怒喝:“都给我住 威仪堂中顿时一肃,寂静下来,重新恢复了各人的道貌岸然。 “瞧瞧你们,成何体统?!”杨仲昌怒哼一声,目光似冷电,在众人脸上一一扫过。 “姓江的,好,咱们俩过一招!”杨仲昌冷冷说道,缓缓靠近,脸上一片凝重。 他心下明白,江南云如此身法,纵使是一招,自己怕是也接不住,但身为家主,也实无奈之举。 恰在此时,一道娇脆的声音在蓦然在耳边上传授:“住手!” 清脆地击声音当中,一群人推门进来,浩浩荡荡,紧拥着一人,宛如群星拱月。 当中一人,身材娇小玲珑,却穿着一件宽大地僧袍,看上去,说不出的风情。 “仪琳师叔!”江南云顿时一怔,忙抱拳上前。 “南云,我没来晚罢?!”仪琳双手合什,长长地松了口气。紧绷着的俏脸松开,娇声说道。 “师叔,你来这里做什么?!”江南云疑惑的问。 杨仲昌地一颗心不停的下沉。来人虽然是恒山派的人,但起来,他们大有渊源。 人群之中,杨克让双眼狂热,紧盯着仪琳,眼睛一眨也不眨,紧紧相随。 仪琳师太白玉似地小手招了招。一个尼姑悄然走上前。她人到中年,容貌清丽,身材也极好,上前对江南云合什一礼。 “南云,这一位是仪明师姐。”仪琳指了指她,娇声道:“仪明师姐俗家姓杨,正是这里的人。” “看来,说杨家是恒山派地分支,果然不错。”江南云恍然大悟。看了看仪明师太。 看起来,仪明师太眼神清正,神情肃穆。微阖双眼,一幅任由处置地模样。 “我也才知道不久。”仪琳摇头叹道,跺了跺脚,急忙问道:“大哥没受伤罢?” 江南云冷哼一声,摇头:“没有,他们这点儿三脚猫的功夫,岂能伤得了我师父?!” “那倒也是。”仪琳舒了口气,叹道:“若是觉得早。早早让他们老实下来。也不会有这些事情地!” “师叔,你是来求情的?!”江南云疑惑地道。 仪琳臻微摇。轻轻道:“南云,我这次来,不是为了求情,而是为了化解你们这件事。” “化解?!”江南云笑了起来,扫了众人一眼,他们仍旧怒火填膺地神情,恨不得吃自己的肉。 “俗语说得好,冤解宜解不宜结!”仪琳双手合什,朝两方各持了一礼,静静说道:“请两家子将这段怨恨放下罢……” 江南云苦笑一声,呶了呶嘴:“喏,若是他们愿意,我一切都听小师叔的!” 仪琳师太大是欢喜,忙道:“好好,我会说服他们的!” 她没想到,江南云竟如此好说话。 在她想来,最易说服的,应是杨家的人,而最难说服的,反而是江南云,因为她的性子坚毅,自己可没把握。 她走到仪明师太旁边,低声说了几句话。 仪明师太点点头,抬脚迈步,到了杨仲昌的身前,合什一礼,淡淡说道:“杨施主,仪明有礼了!” “小妹,你……?”杨仲昌又惊又喜,喃喃叫道。 仪明师太摇头,缓缓说道:“贫尼乃化外之人,在家种种,已然断绝,请不要如此称呼。” “小妹,……仪明师太,你是……?”杨仲昌脸上地喜色收了收,低声道。 “贫尼来,是前来救杨家于水火。”仪明师太低低说道:“你身为杨家之主,切不可妄然行事!” 两人在一旁,嘀嘀咕咕很久,仪明师太甚至声色俱厉的喝斥,杨仲昌据理力争,看上去颇是热闹。 仪琳师太侧耳倾听,心中焦急,实未想到,事实与自己想象的截然相反,南云这边易劝,杨家却不识时务。 “小师叔,瞧瞧,这就是杨家地作派,若不是师父武功高明,早就被他们杀了几杀了!”江南云摇头叹息,不以为然的瞪了那边一眼。 “少造此杀孽,总归是好的。”仪琳轻轻说道。 江南云轻哼一声:“那就看他们是不是明白了!” 他倒是希望,此事杨家咬紧牙关,死不同意,各凭本事,刀光剑影,再见结果。 半晌过后,仪明师太走过来,低声对仪琳说了几句话。 仪琳点点头,看了那边一眼,转头对江南云道:“南云,咱们先出去一下,让他们商量商量!” 江南云点头,与仪琳相携走了出去。 “大哥这一阵子还好吗?心情怎么样?”乍一出了威仪堂,仪琳马上问江南云。 “嗯,小师叔放心罢,师父一切如常,只是被杨家所扰,心烦得很,所以让我过来解决掉。”江南云点点头。 “唉……”仪琳摇头一叹。 很快,“吱”的一声,威仪堂的大门被拉开,杨仲昌脚步沉凝,缓缓走了出来。 网友上传章节 第303章 压制 小说巴士 更新时间:2010-8-28 3:09:00 本章字数:9516 他来到仪琳跟前,抱拳郑重道:“仪琳师太,多谢你来,但观云山庄杀了我们前任家主,不能就这么算了,鱼死网破,我杨家也会血战到底!” 仪琳登时一急,忙道:“杨家主,你……” 杨仲昌抱拳,诚恳的道:“师太,我知道,这有些不识抬举,可咱们前任家主让人杀了,却要苟且偷生,实在愧对列祖列宗!……我杨家之人,宁为玉碎,不为瓦全!” 仪琳秀气的眉毛蹙起,明眸盯着他。 杨仲昌歉然一笑,转身对江南云道:“姓江的,纵使你武功再强,也莫要让咱们杨家屈服!” “咯咯,你们杨家可真有意思呢!”江南云咯咯一笑,花枝乱颤,风情妖娆。 “你这话何意?!”杨仲昌怒哼,神情凌厉。 江南云蓦的一收笑脸,冷若冰霜,动人的明眸寒电迸射,慑人之极。 目光在众人脸上掠过,她冷哼道:“我师父本来懒得理会你们,不想多追究,……可是呢,你们杨家接二连三的前来刺杀,若是家师武功稍差一些,早就丢了多少次性命了!” “杀我杨家之人,岂能轻饶?!”杨仲昌冷笑。 江南云一笑:“你想杀我观云山庄的人,又岂能饶你?!” “那咱们就看看,到底谁能杀得了谁!”杨仲昌斜睨她,冷笑不已,有恃无恐。 仪琳忙伸手,娇声道:“你们两人各少说两句,好不好?” 她神情几乎是恳求一般。娇声道:“杨家主,虽说前任家主的死与观云山庄有关,但毕竟死已已,想必他在天之灵,也不愿杨家的弟子白白丢掉性命的。” 杨仲昌摇头:“若是不能为前任家主报仇,我杨家再无颜面苟活于人世,不如同归于尽!” 仪琳紧咬着红唇,盯着杨仲昌,心中升起怒气,这个杨家的家主。一心只想着颜面,丝毫不顾弟子们地死活,委实可恨。 她心肠极软,对每一个人的生命看得都重要,绝不愿见到有人死去,恨不得所有的人都能不死不灭。^^ ^^天下太平。 “师叔,这人如此死脑筋,再说无益,还是算了罢。”江南云摇头一笑,低声劝道。 仪琳长吁一口气,望向江南云,带着哀求之色:“南云,你就饶过杨家这一次罢!” 江南云露出为难之色。沉吟一下。见仪琳楚楚可怜,实在让人不忍拒绝,只能点点头:“师叔,我问问师父看罢。” 她玉指伸出,在唇边一撮,出一声清啸,扶摇直上,直冲云霄。传遍了整个天空。 转眼间,一道清亮高亢的清鸣回响,回应着江南云出的清啸,一道白光闪过,仿佛晴空出现一道闪电,瞬间击中江南云肩头。 白光消失,她左肩头出现一只雪白的鸽子。 这只鸽子通体雪白。没有一丝杂色。宛如白缎一般,闪闪光。整个身体弧度优美,看着大觉和谐优美,生出好感。 它的两只眼睛仿佛红宝石一般,熠熠闪光,灵气逼人,仿佛能够看透别人的心思。 江南云左右望了一眼,看向杨仲昌,道:“可借笔墨一用?纸要薄一些的!” 杨仲昌盯着她看了半晌,沉声一哼,摆了摆手,没好气的道:“笔墨伺候!” 杨克让亲自跑回去,搬来一张矮几,几上笔墨纸砚俱备,旁边还有一个绣墩。 江南云瞟了一眼杨克让,点点头,算是致谢,一拂衣裾,款款坐下,白玉似地手轻轻研墨,动作优雅,不紧不慢。 研过墨,铺开纸,她提笔而写,梅花小楷,字迹极小,一时之间看不清楚。 白鸽站在她左肩头,宝石般的小眼闪闪光,似乎在看着她写的每一个字,看其神情,似乎能够看得懂。 很快,一张薄薄素笺已经写完,吹干墨迹,卷成一个小纸棍。 自白鸽爪上取下一个小竹管,人们这才看清,这只白鸽的爪子苍劲有力,闪着寒光,看上去颇是吓人,绝非寻常的鸽子。=== “去吧!”江南云将素笺放到竹管中,竹管系到白鸽爪上,自瓶中倒出一颗红丸,送到它嘴里,轻声一笑,将它抛了起来。 白鸽展翅,扶摇直上,宛如白鹤一冲九天,升上十几丈高,在江南云头顶盘旋一周,化为一道直线,斜斜冲上天空,转眼间完全融入了白云之中。 一道清唳声自天际传来,缥缥缈缈,若有若无。 “它飞得可真快!”仪琳赞叹一声,满脸喜爱之色。 江南云抿嘴轻笑:“这可是咱们山庄里的爱物,名唤白灵,飞行奇快,一个时辰便能返回来!” 杨仲昌也没有再为难,将仪琳师太她们安排在了一个院落中,远远派人看着。 院子当中有一个小亭,亭中桌椅俱全,她们坐在小亭中,院门敞开着,能够看得清里面。 “他们这是怕咱们逃了呀!”江南云看了一眼院外树上地四个人,他们正趴在树枝间,远远监视着这边。 “仪明师妹,你们杨家的待客之道,可是差得很呢!”仪清师太轻轻笑道。 仪明师太低下头,摇头叹息一声,默然不语。 “算了算了,开个玩笑罢了!”仪清师太忙笑道,转头瞥一眼江南云,轻笑道:“江帮主,萧先生给你的命令,是要尽屠杨氏一门?!” “这倒不是。”江南云放下茶盏,轻轻一笑。 “那是何命令,说与咱们听听。要不要紧?”仪清师太笑问。 江南云想了想,笑道:“你们也不是外人,即使说与你们听,也没什么!” “说来听听!”仪清师太忙道,瞥了一眼仪明师太。 江南云却看也不看仪明师太,轻笑道:“师父说,擒贼先擒王,先将杨家的家主除去,以警效尤。” “你不是已经完成了么?”仪清师太笑着问。\\\\\\ 江南云摇头,淡淡瞥了那边的四个人:“师父是说。除去杨家的家主,如今,杨家家主不是活得好好地么?!” 仪琳失声惊叫,捂着嘴:“大哥不会是说,要除去杨家的每一位家主罢?!” “家师之意,正是如此!”江南云点头。 仪琳明眸睁大。露出惊诧之色。 江南云笑了笑,道:“这一次,杨家实在将师父惹火了,刺杀了四次,每一次都是成心要人性命。” “掌门,萧先生乃是杀伐果断地人物,可不会心肠手软!”仪清师太低声道。 仪琳点点头,又摇摇头:“大哥杀人太多。有伤天和地!” “师父说。天道无情,以万物为刍狗,可无怜惜之心。”江南云抿嘴一笑,摇头道。 “大哥果真这般说?!”仪琳似是不信的睁大明眸。 江南云点头:“我岂敢虚言诳师叔你?!” 仪琳轻轻一叹,道:“唉……,我每天得多念一会儿经,替大哥消除杀孽!” “这样最好不过。”江南云忙点头。 仪琳想了想,再次求情。低声道:“大哥饶了他们这一次,想必不敢再生是非了。” 江南云苦笑一声,摇头叹道:“师叔,你若真的想化干戈为玉帛,需得向那边施压。” “可他们不听呐!”仪琳无奈的道。 “师叔你可是恒山派的掌门,需得拿出五岳剑派的威风来,小小的一个杨家都慑服不了。岂不让天下人笑话?!”江南云神色郑重。沉声说道:“……这样,又岂能镇得住别人。恒山派可是危险得很呐!” 仪琳叹息一声,点点头:“我太软弱了一些。” 江南云微微一笑,并不否认,沉声说道:“师叔,武林中人,往往吃硬不吃软,好声好气地商量,反而以为怕了他们,唯有以硬对硬,逼他们慑服!” “嗯,是啊。^^^^”仪琳点点头,心有戚戚焉。 若是换了从前,对于这番话,她定会嗤之以鼻,认为大谬,世上人心本善,岂会如此?! 但做了这一阵子地掌门,接触的事情五花八门,再也不是原本的白纸一般的纯洁。 只是虽然见多了杂事,她的心仍旧纯洁如故,只是行事之际,想得更为宽广一些。 “杨家,便是这般欺软怕硬!”江南云重重一哼。 见仪琳明眸睁得大大地,一幅迟疑神色,江南云叹道:“他们敢跟师父拼命,便是看师父势单力薄,以为好欺负而已,若是遇到恒山派,又岂敢如此放肆?!” “小师叔若是想救杨家,便要将杨仲昌诸人弹压下去,否则,依我师父的脾气,可不是饶了他们!”江南云低声道。 “可是……”仪琳迟疑。 她想了想,若是真依南云所说,强行将杨家镇压下去,究竟能不能成,恒山派真有这般强大地威慑力? 她有些担心,即使压下杨家,他们也不会放弃报仇,反而会将恒山派一起恨上,那时,可是后患无穷地。 她转对望向仪清师太与仪和师太。 仪清师太想了想,道:“江帮主所言有理,掌门,需得强行弹压,不能由着他们的性子来,看着他们白白送死!” “那好罢,仪明师姐,咱们只能得罪了。”仪琳一脸歉然地望向仪明和尚,低声道。 “没什么,劳烦掌门费心了,想必他们也会想明白的。”仪明师太双掌合什,郑重一礼。 见她如此。江南云方才露出一丝笑意,这个仪明师太,倒也不算糊涂呢。 “既如此,去请杨家主来罢!”仪琳师太说道。 明师太点头,起身轻飘飘的走出去。 转眼之后,杨仲昌来到了院中,跟在仪明师太之后。\\\\\ “师太相召,有何事情,莫不是观云山庄已经来信了?!”杨仲昌抱拳,朗声问道。神色不卑不亢。 “不是。”仪琳摇头,看一眼杨仲昌,双手合什,道:“……杨家主,不知我恒山派地话,你们杨家听不听?” “师太地话。杨某自然是……听地。”杨仲昌迟疑一下,慢慢点头。 仪琳秀脸一沉,娇声道:“若是不听我的话,那恒山派与贵家族以后便是敌人。” 杨仲昌闻之色变,双眼紧盯着仪琳,想自她的神情看出说话真假,决心如何。 “我身为恒山派掌门,一诺九鼎。绝不会更改!”她轻轻说道。自从修习了清心诀,对别人心思的把握也快了许多。 仲昌沉重的点点头,心头微沉。终于,狼狈终于落到了一起,观云山庄与恒山派关系非浅,比跟杨家还要亲近,现在可是危险得很了! 他本想靠着恒山派,如今看来。却是不但不会成为朋友,反而会成为敌人呢! 仪琳秀脸沉着,缓缓说道:“今日,若是不与观云山庄化干戈为玉帛,那恒山派可不会客气!” “师太,恒山派也要仗势欺人么?!”杨仲昌叫道,满脸讶然。炯炯的望着仪琳。 “是的。”仪琳跟他对视。明眸清澈而坚定,娇声道:“你可要想好喽。杨家能不能受得住!” 杨仲昌脸色阴沉,双眼似乎能喷出火来,低下头,沉思不语,一时沉默下来。 “你回去跟大伙商量一下罢。”仪琳摆了摆白玉似地小手,淡然说道,明眸看着杨仲昌。 杨仲昌抬起头,缓缓点头,转身便走。 “南云,他会答应么?!”仪琳顿时恢复了娇弱,秀脸一幅担心之色,怯怯的问道。 “除非他们真的活腻了,否则,只能答应!”江南云轻哼。 “他们若是硬到底,可如何是好呢!”仪琳担心地道,看了一眼门外的那四个人。 那四人似乎受了指示,伺探得更加无所顾忌,明目张胆的站在树上,观望着这里。江南云黛眉轻蹙,瞥了四人一眼,忍住了杀意,被人这般盯着,心中极是别扭。 一声清亮的鸣叫在天际响起,江南云闻之一喜,抬头上望,一道白光划过长空,落到了她肩头。 “果然快得很!”仪清师太赞叹一声,喜欢地瞧着稳稳站在江南云肩膀地白鸽。 白鸽挺着胸脯,满是骄傲地看着众人,亲热地蹭了蹭江南云的鬓,出咕咕的声音。 江南云轻笑一声,伸手取下它爪上的竹客,自里面取出一张薄如蝉翼的素笺。 打开素笺,看了几眼,她便转头望仪琳,递了过去,道:“师叔,你看罢,可不是我无情。” 仪琳看了一眼,知道是大哥的笔迹,字体虽小,却力透指背,又隐隐泛出一丝飘逸来,绝对是一种享受。 她明眸转动,扫了几眼素笺中的内容,无奈地叹息一声。 “萧先生怎么说?”仪清师太急问。 仪琳摇头轻叹,素笺递回了江南云:“大哥他还是要杀人!” “唉……,萧先生看来真地气极了,竟连掌门的面子也不卖了呢,委实罕见!”仪清师太忙道的,很是气人,……大哥脾气又不好,也怪不得会这般气恼。” 仪清师太郑重道:“掌门,咱们一定要逼杨家低头,否则,咱们谁能挡得住江帮主呐?!” 说罢,她轻瞥江南云一眼,似笑非笑。 江南云嘻嘻一笑,点头道:“可不是!……我若动起手来,可不会故意相让,否则,师父定不会饶我!” “你装作打不过我们,如何?”仪琳明眸一亮,拍手叫道。 江南云摇头,苦笑道:“我刚惹火了师父,他这一阵子还在生我的气呢,可不敢再惹他!” 仪琳忙鼓动道:“大哥他又不知这边情形,怕什么呢?” 江南云仍旧摇头不迭:“师父可是神通广大,定能猜得当时情形,我可瞒他不住,只能实话实说。” “南云莫怕,我会替你在大哥面前求情的!”仪琳仍不死心,娇声说道,语气似乎带着恳求。 “师叔,这一次我若是再出错,师父可不会相饶,怕是求情也无用的!”江南云无奈的望着仪琳,摊了摊手,苦笑道。 “南云……”仪琳眨着明亮的眸子,神情动人,难以拒绝。 江南云摇头不已,神色郑重:“除非杨家答应,不会再来找麻烦,否则,我只能遵从师父之命,容不得徇私地。” 见她如此坚决,仪琳有些威心,只能嘟了嘟嘴唇,转头望向院落门口方向,期待着结果。 禅房之中,一片幽静,外面的竹林出簌簌响起,屋内更显得幽静,最适应参禅。 屋里布置得很简单,颇有一几一榻,一桌一椅的意味。 阳光自窗户照进来,轻风徐来,似乎送来阵阵的暖气。 一个须眉俱白的老和尚坐在榻上,双腿盘起,采有七支坐之法,似乎正在参练什么内家武功。 “方丈,弟子有信送上。”一声恭敬的声音在外面响起,站在外面,双手合什的道。 “进来罢。”老和尚点点头,他正是少林寺地方丈方证大师,位高权重,一时无假。 “方丈,这是信。”进来一个小沙弥,约有十六七岁,个子不高,身体瘦弱,一双大眼微微转动,灵气四溢,一看即知聪明绝顶。 方证大师打开一看,慢慢看完之后,宝相庄严地脸上露了一丝疑惑之意。 信是华山派的掌门岳不群所写,言辞恳切,似是在述家常一般,看着很舒服,心中大生好感。 令方证大师疑惑地是,信末部分,岳不群似乎随意的提了一句,不能亏待任盈盈,因为此人实在太过关大。 华山派一向与魔教有生死大仇,见面即打,怎么到了最后,岳不群反而提示,不能怠慢任盈盈呢…… 网友上传章节 第304章 探望(二合一章节) 小说巴士 更新时间:2010-8-28 3:09:01 本章字数:23328 这个岳掌门,到底在说什么呢?有何暗指之意? 方证大师捏着这封书信,陷入沉思。 “方丈,衡山派的人也有信来。”小沙弥再次在外面禀报,恭敬的进来,双手奉上书信。 方证大师接过,拆开,仔细看过,慢慢放下信笺,在几张信笺之间扫来扫去,陷入深思。 他抬头,慢慢问:“任姑娘现在可好?” “任姑娘一直不吃饭,快要支持不住了。”小沙弥脸上露出悲悯神色,恭敬回答。 方证大师叹了口气,眼前浮现出任盈盈倔强冰冷的玉脸,她仿佛遇到了什么伤心事,一幅心灰若死之像。 自被请来少林,她便一言不,滴水不进,似是要绝食而亡。 这般刚烈的女子,方证大师尚是见,措手不及,只能点了她的**道,逼她喝下水,还有一些流食。 佛家有杀戒,他心肠慈悲,容不得任盈盈在跟前绝食而亡,况且,将任盈盈请来少林,才会如此,我不杀伯仁,伯仁因我而死。 但每天仅是吃一些流食,她日渐衰弱,丰盈的美女如今已是憔悴不堪,小沙弥看得心中不忍。 “唉……,阿弥陀佛,善哉善哉。”方证大师宣了一声佛号,脸上也露出怜惜之色,摇头道:“这位任姑娘,性子太过刚烈了。” “方丈,若是她再不吃饭,怕会不成了。”小沙弥双手合什,低头头,轻声道。 “我去看看。”方证大师起身,出了禅房,转过几个院落,来到了后山一座小院。 十个精壮的中年和尚将小院团团围住。彼此相隔四五尺,手持木棍,一动不动。似是雕像。 看其阵势,便是一只苍蝇也飞不进来,虽说此时乃是冬天,并没有苍蝇。 见到方证大师前来,他们稽一礼,默然不语。 方证大师推开院门,院中坐着一人。令方证大师精神一振。双掌合什:“任姑娘,老衲有礼了。” 这是一个雅致的小院,四条是竹林,唯有中间搭着一个小凉亭,竹椅竹凳,清风吹来,簌簌作响,宛如天籁之意。 凉亭之中,坐着一女子。黑纱蒙面,一动不动,仅是观其身形。便见曼妙窈窕之态。 “任姑娘……”方证大师走上前,来到小亭中,缓缓问候,声音平缓、详和,令人心神清定。 女子一动不动,默然不语,一阵清风吹来,黑纱拂动。露出凝脂白玉似的脸颊。正是日月神教圣女任盈盈。 “任姑娘,吃一些东西罢。”方证大师和声劝道。 任盈盈一动不动。仍旧端然而坐,似是一尊玉女雕像,黑纱覆面,仅露双眼,明眸微阖,似乎入定。 方证大师坐在她跟前,长长叹息一声,道:“你这样,有伤身体,姑娘如今身在少林,过上一年半载,听我讲完经,便可自由离去,何苦这般对待自己?!” “今日,我给你讲一讲《法华经证大师自怀中掏出一卷经书,递到任盈盈身前。 任盈盈一动不动,似乎无声无息。 方证大师也不恼怒,将经书翻开,拿方砚压住经书一角,摆在任盈盈身前,然后开始讲解。 “释迦牟尼佛居于王舍城的一座山中,与佛随行,共一万二千多名大和尚……” 方证大师的声音详和,吐字清晰而圆润,极是悦耳。 任盈盈双眸微动,缓缓睁开,淡漠的一瞥方证大师,低声道:“大哥如此,太过烦人!” 也声音沙哑,语气微弱,有气无力,显然已极是衰弱。 方证大师微微一笑,神情蔼然,嘴里仍旧吐字如珠,缓缓而柔和,丝毫没有烦人意。 任盈盈无奈的白了方证大师一眼,淡漠地道:“少林乃禅宗门庭,禅宗不立文字,出口即错,大师为何还要讲经?!” “哦,姑娘对佛家颇为了解?”方证大师一怔,随即笑道:“佛门广大,普度众生,不如皈依我佛门下,清净自在,如何?” 任盈盈露出一丝笑意,摇头不语,似是懒得多说。 “唉……,如此看来,姑娘确实与佛门无缘,”方证大师蔼然一叹,满面悲悯,摇头道:“姑娘的这一身戾气,伤人伤己,不如听老衲讲经,消去戾气,再行下山。” “大和尚管得太宽,不怕为少林惹祸?”任盈盈低低说道,眼神淡漠,语气平淡。 方证大师脸色一正,双手合什,宣了一声佛号,缓缓道:“阿弥陀佛……,我不下地狱,谁下地狱,即使东方教主亲来,老衲也要先消去姑娘身上的戾气。” “随你地便罢。”任盈盈明眸阖上,不再多说。 方证大师拨动佛珠,再次讲《法华经》。 任盈盈再次睁明眸,淡然笑道:“禅宗七经,并无法华,大师偏偏讲解此经,究竟何意?” 方证大师心下喜悦,终于能够令她生出好奇,因好奇故,生机便不会消逝,便不会自绝身亡。^^ ^^ 恰在此时,门外响起一道声音:“师兄……” 方证大师歉然一笑,合什一礼,起身道:“任姑娘请稍候,老衲去去便来!” “大和尚不必再来!”任盈盈淡淡道,闭上了明眸证大师合什一礼。 他一脸的皱纹,看上去年纪极大,站在那里,却显得苍劲而稳固,丝毫没有孱弱之像。 “方生师弟,进我禅房中述话。”方证大师合什还礼,温声说道。 两人进了方证大师的禅室。坐下来,小沙弥送上茶,轻轻退下。室内一片静谧。 “方生师弟,你看看。”方证大师将桌上的信笺递向方生和尚。 方生大师一封一封的看,看得很慢,很仔细。 方证大师也不催促,眼帘微阖,慢慢品茶,心平气和。一派悠然自得模样。 半晌过后。方生大师放下信笺,抬起头,疑惑道:“师兄,他们可是为任姑娘求情的?” 方证大师点点头:“嗯,任姑娘乃魔教圣女,他们对于魔教素来痛恨,不共戴天,竟替任姑娘求情,着实古怪。” “是啊。确实古怪。”方生大师点着头,眉毛紧锁,似是陷入冥思苦想之中。 两人相对苦思一会儿。茫然无解,看了看信笺,虽然都有求情之语,却极隐晦,语焉不详。 “师弟,任姑娘乃魔教地圣女,如此身份,确实应得小心。免得引起纷争。多造杀孽。”方证大师缓缓说道。 方生大师目光沉静,缓缓说道:“可对于岳掌门他们而言。却也不必如此关切才是。” “莫非,还有别地缘故?”方生大师抬起头,眸子明亮。 方证大师点头,又看了一眼桌上的几封信笺。 “方丈,又有信到。”小沙弥在门外低声道。 “进来罢。”方证大师点头。 小沙弥进来,双手奉上一封信,轻轻退出。 方证大师接过信,扫了一眼,蔼然道:“是泰山派的,莫不也是来求情地罢?” 慢慢撒开信封,展开信笺一瞧,点点头,递给方生大师:“果然如此啊……” 方生大师接过信,看过之后,更加不解:“这个任姑娘,到底还有什么古怪?” “师弟,你下去问问,查一查任姑娘。”方证大师蔼声说道。 “是,师兄放心罢。”方生大师点头,起身。“杨家主,可曾想好了?!”仪琳沉着秀脸,盯着杨仲昌,淡淡的问道。 她被仪清师太她们拱卫在当中,此时沉着脸的模样,浑身上下泛着淡淡的威严。 仪和师太与仪清师太眉宇间露出一丝喜悦,目光兴奋,不时瞥一眼仪琳,心中欣慰。 虽然仪琳当上了恒山派的掌门,但威望实在不足,只是因为有定闲、定静、定逸三位师太力撑,才无人敢多说什么。 但心底里,还是有些不以为然的,仪琳辈份最小,资历极浅,虽然武功高强,乃恒山派第一高手,但为人处事,太过柔弱,一味地良善,缺乏一派掌门杀伐果断地气派。 仪和师太与仪清师太被师父安排,辅佐仪琳,一直为她地性子头疼,恒山派本就是女子门派,被人看轻,若是掌门不够强硬,定会受尽人们地轻视与欺负。 仪琳毕竟是掌门,她们又不能说得太重,只能暗自操心,想要找机会慢慢劝导。 不想,江南云的一席话,马上让她有所改变。 在她们眼中,杨家仅是一个小小的家族而已,与恒山派相比,实在微不足道。 掌门的话,杨仲昌竟敢不听,反而顶撞,她们心中愤怒,却一直没有表现出来。 虽非碍着他是仪明师妹的兄长,早就上前,拔剑分出个高下,让这个人尝尝苦头,知道轻视恒山派的代价。 此时,仪琳态度强硬,她们不但不担心,反而兴奋异常,觉得恒山派振兴有望。 杨仲昌冷冷盯着仪琳,淡淡一笑:“我杨家只有站着死的鬼,没有跪着活的人!” “你……”仪琳登时大恼,秀脸色变。 一股怒气自丹田处散开。马上地,一股清凉地气息自脑上涌出,冲进了浑身各处。将涌上的气冲散,化解于无形之中。 杨仲昌毫不示弱,冷冷望着仪琳,风骨异常地坚挺。 “杨家主,你不再想一想了?”仪琳压下怒气,有些不死心的低声问,语气示弱了许多。 “若是恒山派真将事情做绝。我杨家又有何反抗之力?”杨仲昌淡淡说道。 仪琳再也压不住怒气。秀气地眉毛竖起,怒声道:“杨家主,难道死人比活人还重要吗?!” 杨仲昌更显气定神闲,语气轻淡:“人活一口气,佛争一柱香,师太,这个道理,你不会不懂吧?!” “你……你……”仪琳指着他,葱白的手指不停的颤动。\\\\\\气得玉脸雪白,胸脯起伏。 “师叔,既然杨家如此硬气。定是有所倚仗!”江南云低声轻笑,斜睨了杨仲昌一眼。 “不错!”杨仲昌点头,哼道:“我杨家有一位长老,一直闭关不出,不问世事,若是江帮主能够敌得那位长老,杨家与观云山庄地恩怨从此一笔勾销!” 江南云抿嘴一笑,臻微摇:“唉……。你们杨家呀。真是会强词辞夺理呢,明明是你们要和。看起来,却是反过来了呢!” 杨仲昌不耐烦的一摆手,冷哼道:“你答应不答应罢?!” “南云,好罢,就再给他们一次机会罢!”仪琳忙转身,趁江南云说话前,抢先说道。 江南云迟疑:“师叔,可是师父明明下了令,不必再跟杨家多费口舌,这……” “南云,能不杀人,便不杀人罢。”仪琳忙道,带着哀求之色。 “若是我真的敌不过那个什么长老,可是愧对师父了!”江南云无奈地道。 仪琳忙摇头,笑道:“不会地,你武功这般厉害,除了大哥,哪一个带是你的对手呀!” “唉……,好罢!”江南云想了想,慢慢点头。 仪琳顿时露出感激之色,望向杨仲昌,道:“这次可说准了,若是你再反悔,我们恒山派绝不会饶你地!” “放心罢!”杨仲昌大声说道,转身一摆手,对远处地大长老道:“大长老,请老长老罢!“唉……,子孙不肖啊……”大长老摇头叹息,满是皱纹地脸上露出惭愧之色,缓慢的朝外面走去。 很快,一阵清亮的玉磐声悠悠响起,在整个杨家上空飘荡不绝,仿佛一股狼烟,凝而不散。 仪清师太与仪和师太她们看着仪琳,失望的摇头,掌门禀性难改,丝毫没有大派的威严,岂能容杨家如此讨价还价,丝毫不将恒山派放在眼中! 仪琳也不大敢看两人,知道两位师姐定会责怪自己,只是自己的心太软,一想到要死很多人,便忍不住担心。 蓦然之间,一道长啸声响起,直冲云霄,声震长空,宛如洪涛巨浪,排山倒海,势不可挡。 整个杨家诸人神色皆变,都觉耳朵轰鸣,嗡嗡作响,眼前晃动,头晕眼花。 这般声势,江南云怔了怔,心中微沉。 此人内力极为深厚,怕是不次于自己,当世之中,已是顶尖高手,怪不得呢,杨家如此硬气,霸道,原来是有这般杀手锏的存在。 “杨家第十代家主叩见老长老!”杨仲昌扬声叫道,跪倒在地,朝着啸声出的方向。 杨家的其余人也跟着跪下,一众人跪倒一地,颇是壮观。 仪琳她们静静站立,默默看着,仪清师太低声对仪明师太道:“仪明师妹,究竟怎么回事?” 仪明师太摇头,满脸疑惑,怔怔望着那边。 江南云对仪琳低声道:“小师叔,点子扎手,待会儿你得小心了!” “我晓得。”仪琳轻轻点头,秀脸露出凝重之色,手上已拈了一枚莹白地棋子。 “为何扰我清修?!”一道炸雷般的声音响起,在空中飘荡,在众人耳边轰轰作响。 虽然没有刚才的长啸惊人,却含着震动人心地力量。心跳骤然加快,怦怦作响,快要跳出胸腔一般。 “小子该死!小子该死!”杨仲昌提高声音。跪倒在地,磕一下头,长声道:“有强敌来犯,杨家面临生死存亡,小辈不肖,不得不请老长老您出关!” “哦----?!”一道人影三晃两晃,在空中划过一道灰影。出现在杨仲昌身前。 看了一眼跪倒在地的众人。此人摆了摆手,大咧咧的道:“怎么回事?!……都起来说话!” 他转头瞥一眼仪琳与江南云她们,冷电般的目光像是晴空打了个霹雳,极是骇人。 他身穿灰衣,头披散着,梢能勾着膝盖,挡住了脸庞,但却挡不住他冷电般地目光。 他个子矮小,身材瘦削。似是一阵风便能吹走,实在看不出有何惊人的力量。但那闪烁的双眼,宛如电光隐隐。颇是骇人,一看即知,内力极是深厚地。 “这些尼姑怎么回事?!”他一指仪琳她们,冷冷问道。 他指甲极长,约有两个骨节长,闪着锐利地寒光,兵器一般,扎在身上。令人不寒而栗。 “这几位师太是恒山派地。这是恒山派掌门仪琳师太。”杨仲昌站起身,指着仪琳介绍道。神态恭敬之极。 “恒山派的?掌门?!”那人咦了一声,一拂乱,露出脸庞,盯着仪琳看。\\\\\ 他地相貌极是普通,只是一张脸惨白,毫无血色,似乎很久没有见过阳光,看着有几分吓人。 但看上去,他不像是很老,比大长老年轻了许多,也就比杨仲昌大几岁而已。 “恒山派掌门不是定闲师太么?!”他寒电般的目光在众女尼身上扫过,落在仪琳明珠玉露般的脸上。 “老长老,仪琳师太刚刚接掌恒山。”杨仲昌恭声答道。 “定闲师太圆寂了?!”老长老皱了皱眉,眼中冷电一闪,空气似乎都沉郁了许多。 “定闲师太没有圆寂,只是传位于仪琳师太。”杨仲昌恭敬地回答,毫无不耐烦之色。 “哦----?!”他冷电般双眼在仪琳脸上扫来扫去,似是探究。 杨仲昌知机地介绍道:“老长老,仪琳师太年纪虽小,却是武功高明得很!” “嗯,想必如此,若是不然,定闲师太岂能传位于她。”老长老点点头,目光落在了江南云身上。 “这个美貌女子,也是恒山派的?!”他指了指江南云,指甲寒光闪烁,透出森森寒意。 “这位江帮主,便是前来灭咱们杨家的!”杨仲昌冷冷说道。 “嗯----?!”老长老目光一凝,寒电迸射,凝于江南云身上,森然如狱。 江南云身边的诸女尼感觉一股庞大的力量涌了过来,似乎一阵大风吹来,寒气逼人。 “前辈功力深厚,小女子佩服!”江南云裣衽一礼,抿嘴一笑,盈盈说道,风情万种。 “好个狐狸精,为何与我杨家过不去?!”老长老苍白的脸阴沉下来,仿佛僵尸一般,阴森骇人。 江南云嫣然一笑,幽幽一叹,摇头道:“小女子也是奉师命而为,逼不得己呀。” “你师父是谁?!”老长老沉声喝道,阴沉的望着她。 江南云明眸中波光流转,宛如一池春水,轻笑道:“家师萧一寒,前辈想必没听过。” “无名之辈!”老长老毫不犹豫的哼道。 杨仲昌忙低声道:“老长老,这个萧一寒,人称惊鸿一剑,年纪比小子还小一些,近两年方才声名鹊起,不容小觑。” 老长老点点头:“原来还是个后起之辈呀,嗯,没听说过,非常之厉害?!” “出道以来,从未一败。”杨仲昌低声道。 “哦,怪不得呢。”老长老神色稍霁,遇到如此棘手的人物,怪不得要请自己亲自出关。 “小姑娘。凭你一个人,便要灭我杨家?!”他神情陡然一沉,剑眉一挑。沉声喝问。 江南云耳边嗡地一响,如铜钟大吕在耳边轰鸣,震耳欲聋。 清凉的气息瞬间集于耳中,形成无形的气场,将声音拒之于外,不让它伤到耳朵。 “凭小女子一个人,便不成么?”江南云笑盈盈地道。 见江南云一点儿不受影响。老长老神情凝重。看了看她,慢慢的点头:“你小小年纪,有如此功力,倒也难得。” “前辈谬赞了。”江南云抿嘴一笑,点了点头。 她一直笑意晏晏,丝毫没有杀气,仿佛老朋友相见,关系极是密切一般。 “既然如此,那老夫也不会客气。莫要怪我以大欺小了!”老长老沉声道,他阅历颇丰,不会因为江南云的模样而放松警惕。 他心下反而极是惕然。竟然看不透眼前地这个狐狸精,照理来说,这般年轻,功力不会太深才对。 “请----!”江南云一伸手。 “南云……”仪琳忙一拉她,神色担忧。 江南云抿嘴一笑,拍拍仪琳的小手,轻声道:“师叔,放心罢。我不会给师父丢脸的!” “你得小心!”仪琳低声道。 江南云点头。笑了笑,神情甚笃。 自修习清虚剑法以来。她信心大增,武功成倍增长,即使不施展清虚剑法,也不惧任何人。 “小子,为何恒山派也掺合进来了?!”老长老眉头微皱,低声问杨仲昌。 “恒山派是逼咱们讲和,逼咱们屈服!”杨仲昌冷哼一声,瞥了一眼仪琳,低声道:“咱们杨家之人,岂有贪生怕死之辈,小子没有答应,恒山派便要用强!” “什么?!”老长老一蹦老高,转头怒瞪仪琳。 杨仲昌摇了摇头,低声叹息:“唉……,恒山派势大,小子不敢得罪,只能忍气吞声。” 老长老怒冲冠,气息粗重,长慢慢飘动,周围却没有风。 “恒山派,欺人太甚!”他仰天怒吼,霍地转头,眼光猛刺仪琳,宛如闪电击出。 仪琳猝不及防,清心诀自行流转,眼中一片冰凉,安然无恙,静静看着老长老。\\\\\ “你们恒山派仗势欺人,竟然欺到老子头上啦!”老长老怒吼,神色狰狞的盯着仪琳,似欲噬人。 “唉……,我如今才知道,什么叫狗咬吕洞宾,什么叫恩将仇报,好一个杨家,佩服,小女子佩服呀!”江南云声音糯软娇腻,虽不明亮,却悠悠传入整个杨家众人耳中,宛如在他们耳边说话。 “你此话何意?!”老长老怒哼,转眼狠狠瞪她。 “仪琳师太拦住我,逼我跟杨家讲和,不再动手,”江南云瞥一眼恒山派众人,摇头道:“这位杨大家主呢,不但不领情,反而倒打一耙,真是让我长见识了呢!” 她声音悠悠,凝而不散,不疾不徐地扩散开来,渐渐传遍了整个杨家,无一遗漏。 老长老转头望向杨仲昌,露出询问之色。 “老长老,我大哥,上一任家主便是被这个姓江地所杀,这一会儿,她又要讲合,我岂能答应?!”杨仲昌怒哼一声,坦然无畏,抱拳对老长老一礼,大声说道。 “嗯,不错。”老长老点占头。 “可恒山派却要逼着我答应,否则,便要对付咱们杨家!”杨仲昌气愤的道。 仪琳嘴唇动了动,却无言以对“好啊,恒山派,我倒要看看,是不是真的这般厉害!” 说罢,他身形一动,猛地冲出,直奔仪琳而去,左掌探出,五指萁张,宛如鹰爪,直攫仪琳。 仪琳虽未防备,身体却本能地动起来,轻飘飘一荡。差之毫厘避过五指,能感觉到指甲的森森寒意。 “不错,很不错!”老长老嘿的一笑。右掌随即一探,五指萁张,漫天爪影笼罩仪琳。 仪琳对长长的指甲极是恐惧,感觉比刀剑更加的可怕,一想到戳到身上,身子便有些软。 “铮----”宛如龙吟,映雪剑出鞘。划过一抹清光。幻出一朵剑花,将他圈在其中。 老长老身形一折,蓦然飞退,如遇蛇蝎,奇快无比。 仪琳收剑,归鞘,动作利落曼妙。 “你这是恒山派的剑法?!”他迟疑不定地望着仪琳,剑眉紧锁,露出疑惑。 仪琳点点头。正色道:“正是恒山剑法!” “恒山剑法,果然不凡!”他缓缓点头,神色郑重。蓦的一晃,出现在杨克让身旁,手臂一动,已然拔剑出鞘,径直刺向仪琳。 “嗤----”的轻啸,这一剑气势万千,宛如罡风涌动,万箭齐之势。逼人之极。 仪琳映雪剑再次出鞘。划过一道匹练,在胸前划了一道圆弧。正是万花剑法中地一招春蕊初绽。 旁边恒山诸尼心中叫好,这一招使得妙到极巅,本是极平常的一剑,如今使来,却是威力无穷。 “叮!”清脆的金铁交鸣声响起,两剑相交。 仪琳脚下一旋,退后一步,明眸闪亮,望向老长老,似乎露出一抹兴奋之色。 老长老亦退了一步,眉头紧皱,瞪着仪琳,叫道:“好,恒山派掌门,果有几分斤两!” 说罢,复又挥剑攻来,仪琳兴奋地迎上去,脚下踏着玄妙的步法,飘飘如凌空,轻盈曼妙。 她心中兴奋难言,是棋逢对手,将遇良才般的兴奋,浑身劲力涌动,恨不得仰天长啸。 自从修习萧月生所传武功以来,她精进之速,一日千里,恒山派之中,无人可及。 到了如今,恒山派中,除了两位师伯与师父,再无敌手,平常切磋,根本无法尽兴。 而如今,在这里竟遇到了旗鼓相当的对手,她感觉到一股从未有过地酣畅淋漓。 剑来剑往,转眼之间,已是三十余招过去,杀得难分难解,精彩而又激烈,观战诸人莫不赞叹,心神迷醉,沉浸于两人精妙地招式之中,感觉受益匪浅。 “江帮主,你看掌门她……?”仪清师太凑到江南云身边,低声问道。 江南云正笑盈盈的打量,闻言转头,摇头一笑:“两人相差仿佛,难分高下。” 仪清师太露出担心之色,生怕仪琳有个万一。 “放心罢,小师叔可是深藏不露,还有绝招未施展呢。”江南云抿嘴一笑,低声说道。 “哦?!”仪清师太讶然。 “家师行事,向来都留有后手,小师叔也定有保命绝学,不到紧急关头,不会施展。”江南云低声说道,使的却是传音入密,不想让旁人听到。 两人说话之间,仪琳与那老拼斗更烈,长剑叮叮作响,清脆悦耳,仿佛雨打芭蕉,带着莫名地韵律。 仪琳手上映雪剑削铁如泥,而老仅是寻常地青锋长剑,却仍没折断,却是仪琳刻意为之,仅是以剑尖相触,而不以剑刃,否则,一剑下去,必然断成两截。 转眼间,数十招过去,丙人仍是未分胜负。 老身体散出白气,似是从温泉中走出来,苍白的脸色一片红润,血气蒸腾,呼吸有几分急促。 仪琳则是面色如常,气息均匀,仿佛从未运动过,明眸越地明亮,似乎找到了什么极好的玩具。 两人越打越是精妙,到了后来,几乎将武功招式使尽,便都自行创招,妙手偶得,互相激,各种妙招,纷至迭来,令旁人看得心醉神迷,难以自拔。 在江南云的眼中,他们地招式破绽处处,但在周围诸人眼中,却无不精妙绝伦,叹为观止。 杨仲昌心中忧虑,没想到仪琳武功竟然如此之高,老长老竟然仅与她打成平手,今日杨家危矣。 想到此,他眼中凶光一闪。便起了玉石俱焚的念头,转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,见他正神色痴迷地盯着场中。完全沉浸在精妙的武功之中,不知所界一 他走到杨克让身边,轻咳一声,拉了拉他。 杨克让一愣,忙转头,满脸的不耐烦,见到是父亲。露出疑惑之色。以目光相探询。 他拉住杨克让的手,隐藏地递给他一枚钥匙,低声道:“克让,你去家中武库,将秘笈带走,远走高飞,走得越远越好!……将来练好武功,替我们报仇!” “爹,这是……?”杨克让疑惑的问。 “这是武库的钥匙。你悄悄地走,莫让别人看到。”杨仲昌低声道,神色沉重。 杨克让心中一沉。却看了看四周,没有马上便问,而是过了一会儿,显得漫不经心,沉吟着道:“爹,你是想带着众人血拼到底?!” “嗯,若不血拼,咱们杨家永世不能翻身!”杨仲昌低声道。 杨克让想了想。看了看红色。叹息一声:“咱们可以不拼地,我看。若是真地化干戈为玉帛,姓江的也不会私自动手。 “你糊涂!”杨仲昌轻叱,狠瞪他一眼,低声道:“杨家地兴衰,将来靠你来支撑,莫要让我失望!” 说罢,他悄悄走了回去,不想让旁人知道。 “看老夫的风雷掌!”老忽然招式一变,化繁为简,长剑贴到后背,右掌缓缓推出,缓慢而凝滞,如推千钧重担。 仪琳也收剑出掌,白玉似的小手缓缓推出,缓慢而凝重。 周围诸人皆眼神一凝,暗自担心,这一掌推出,便是硬碰硬,显然是要以内力取胜。 两掌虽然缓慢,却终有相交之时。 “砰”如中败革,声音沉闷,却传出很远来,震得众人血气一阵浮动,感觉不适。 仪琳脚下一旋,她使地乃是破玉掌,至坚至硬,反弹内力,虽然对方内力深厚,但在破玉掌下,却未能讨好,一股内力震了过去,乃是将他地内力反弹回去。 与破玉掌相撞,若是对方没有留下足够的内力护体,定会吃个大亏,尤其是那种倾尽全力,拼命一搏,若是与破玉掌相对,内力倒灌而回,直接将人震死。 老便是此例,他感觉出仪琳的内力深厚,若是不使尽全力,怕是难以取胜,便舍命一搏。 他身形一晃,倒退几步,踉踉跄跄,苍白的脸上一片酡红,宛如喝醉了酒,目光也迷离起来。 退了几步,他又左右摇晃,似是没有醉醒,使起了醉拳一般,蓦然之间,一口热血喷出。 漫天的血雾中,他缓缓倒了下去。 仪琳身形一晃,飘然而至,扶住了老,伸手自怀中掏出一只瓷瓶,便要取出伤药来。 她隐隐明白老所受的伤多重,心中泛起愧疚之意,若不是打得兴起,收手不住,也不至于让老伤得这般重。 “你让开!”杨仲昌猛的冲上来,一把推开仪琳,接过了老,低声道:“老长老,老长老!” 仪琳呆呆的望着那边,怔怔而立,眼神迷茫。 “小师叔!”江南云来至她身边,低声唤道,略露出几分关 “我本不想伤他的……”仪琳低声喃喃。 江南云不以为然,摇头道:“小师叔,你现在是一派掌门,怎可做如此儿女态?!……况且,他要杀你,你一味容忍,便是放纵,终究是害人。”“是这样么……”仪琳怔怔望着她,眼神中一片迷茫。 江南云摇头叹息,小师叔还是太过仁慈,也难怪定逸师太匆匆将掌门之位让出,让仪琳这么早便登上掌门之位。 在这个位子,最能锻炼人,若是到最后,方才传位,依小师叔地性子,不知何时才能足够成长。 “师叔,佛家讲究降妖除魔,他便是魔!”江南云板下脸来,沉声说道,声音中带了清心诀。 清心诀一动。仪琳体内的清心诀顿时响应,倏然流转,转眼之间。她头脑一清,恢复了心若冰清之态。 “南云,我太着相了!”她摇头轻轻一笑。 “小师叔,你且回去歇一歇罢,这里我来处理。”江南云露出温和的微笑,轻声说道。 “你又要杀人么?!”仪琳登时一睁明眸,亮光灿然。慑人心魄。 江南云抿嘴轻笑。摇摇头:“杀这些小鱼小虾,我还真是懒得出手呢,暂且放过他们。” “那大哥那里……?”仪琳疑惑。 江南云咯咯一笑:“小师叔不是要替我求情地么?!” “是呀!”仪琳点点头。 “那咱们回去时,你可要写信,我捎给师父,看看他怎么说。”江南云笑道。“咱们现在便走罢!”仪琳一把拉住江南云的手,再不放手,拉着她便往外走。 杨家的人呼的一下,合拢过来。挡住她们地路,目光炯炯,虎视眈眈。杀气腾腾,似乎想要动手。 江南云黛眉一蹙,玉脸嫣然微笑,笑意极盛,若是熟人见到,顿知她生出了杀机。 “你们真要逼我杀人么?!”她笑盈盈的问,转头瞥一眼扶着老的杨仲昌。 杨仲昌紧盯着江南云,又看了看仪琳。叹息一声。轻轻一摆手。 杨家众人顿时散开,让出一个小径。容江南云她们离开,眼神仍是愤愤不平,似想动手。 少林方丈禅室 “师兄,师兄,我知道了!”方生大师忽然跑了进来,神情兴奋,满脸地皱纹挤在一起。 “师弟,佛家威仪何在?!”方证大师坐在禅床上,盘膝而坐,拨动着佛珠,一颗一颗,从容不迫。 见到方生大师冲进来,他缓缓睁开眼,神色从容,沉静地问:“师弟,你知道了什么?” “师兄,我想明白了。”方生大师指了指案上地几封信笺,笑道:“我终于明白,他们为何都来求情了!” “唉……,这是恒山派定逸师太的信,她说得甚是明白了。”方证大师指了指,长长叹息一声。 “定逸师太说什么了?”方生大师好奇地问。 方证大师摆摆手,蔼然道:“师弟,你先说说罢。” “好的。”方生大师毫不客气,点头,神色郑重:“师兄,他们为何都上前替任姑娘求情,是因为一个人!” “哦?……什么人?”方证大师霜眉动了动。 方生大师吸了口气,缓缓说道:“惊、鸿、一、剑……萧一寒!” 方证大师点点头,“嗯”了一声。 “师兄,你究竟想没想明白?”方生大师见师兄一幅平淡的模样,丝毫不为所动,大是焦急,忙道:“据我所知,这位任姑娘与萧施主地交情非比寻常啊!” “是啊,惊鸿一剑萧一寒,正是萧施主!”方证大师点头,自桌上抄起一封信笺,递给方生大师。 方生大师低下头,看了几眼,重重一拍巴掌:“我所猜果然不错,正是因为萧施主!” “唉……”方证大师叹息一声,拨动着佛珠,似是陷入深思之中。 方生大师神色宁静下来,恢复一派高僧地风范,想了想,问:“师兄,你想怎么做“我正在想,到底有什么好办法。”方证大师摇头。 方生大师想了想,说道:“依我看,萧施主是非分明,断然不会因此事而挑起祸端的。” “不然,不然!”方证大师摇头不已,叹息一声:“据我所察,此人行事随心所欲,不理正邪,是非不是那般分得清的。” “难不成,他会替任姑娘出头?”方生大师不信的道。 方证大师缓缓点头:“师兄,这样的事,萧施主他……,并非做不出来的!” “不会罢?”方生大师摇头,想了想。坐下来,皱着眉头道:“任姑娘乃是魔教圣姑,他会冒天下之大不韪。向咱们少林宣战?!” “虽说此事微乎其微,却也不可不防!”方证大师缓缓点头。 “师兄,萧施主的武功究竟多高?”方生大师问。 方证大师想了想,摇头道:“深不可测,无法弄清,唉……,比我要高出不少的!” “那也不怕!”方生大师笑道。指了指外面:“到时。请一位长老出来,足以应付。” 方证大师摇头道:“那些师叔们不能轻易打扰的。”“师父,这一次,小师叔横加阻拦,我又有什么办法?”江南云娇声说道,声音糯软而娇腻,听了令人全身**,无法自持。 此时,他们师徒二人正坐在西湖上地一只小舟中。悠悠飘荡,清寒的湖水澄澈见底。 “你也是心软了罢?”萧月生微微一笑,手上的白玉杯轻轻晃动。斜睨江南云一眼。 江南云一身鹅黄罗衫,衬得玉脸越地皎洁无瑕,玉洁冰清,仿佛出水芙蓉。 她玉脸含笑,桃腮明眸,清波荡漾之下,泛出的清光映着她的脸庞,越妩媚动人。 她扭了扭娇躯。拿起玉壶。替他将白玉杯斟满,娇笑道:“师父。你可是冤枉我了,若是我真的杀人,小师叔可是会恨死我了!” “唉……,仪琳的性子也不知何时能改过来,她那样,做掌门可是不成的。”萧月生端起白玉杯,轻轻摇头,微啜一口。 “是呀,小师叔可撑不起一派呢,虽然她武功高强,却心肠太软,做不得掌门的。”江南云点头,心有戚戚焉。 “你有时间,便去教一教她,她自己摸索,太过辛苦了。”萧月生温声说道。 “师父,你去当面教她,不更好吗?”江南云娇声笑道。 萧月生哼了一声,瞪她一眼:“我一个男人家,她是女子,若总在一起,难免惹来闲言碎语,有染她地清名!” “师父你不是可以住在谷中吗?”江南云娇嗔,白了他一眼。 萧月生摇摇头,苦笑道;“不成,在仪琳没当专门时,我可以居于谷内,此时她是掌门,举止更加小心才是。” “唉……,这倒也是。”江南云想了想,点点头。 萧月生喝了一杯酒,接着说道:“这次之事,你派人去盯着,这个杨家,终究是一个祸患,……就看他们知不知趣了。” “我会小心地,师父放心便是。”江南云点头。 看他再次喝下一杯,江南云小心翼翼地看他的脸色,见他神色不错,心情不坏,便小心地问:“师父,善于任姑娘那里……?” “她是魔教的圣女,轮不到咱们!”萧月生一挥手,脸色倏的沉了下来。 “可是,到目前为止,魔教根本没什么动静啊!”江南云急道。 萧月生淡淡说道:“盈盈杀了少林的人,岂能善罢干休?!……咱们还是不插手为妙。” “师父你是怕少林派了?!”江南云明眸眨动,笑着问道。 “嗯,是啊。”萧月生点点头,喝下一口青玉酿江南云一怔,脱口而道:“不会罢?!” “怎么不会?!”萧月生眉头一皱,冷哼道:“难道,你不怕少林派的那些和尚?!” “他们有何可怕的?!”江南云不以为然地撇嘴,摇头哼道:“方证大师虽然武功高强,师父也能敌得住,岂会怕他们?!” 萧月生放下白玉杯,仰头观天,悠悠说道:“你呀,还是这般懒于思索!……少林派立寺数百年,却仍旧香火不绝,兴旺依旧,若是没有傲人的实力,早就被人扳倒!” “那又如何?!”江南云不以为然的摇头,道:“方证大师是少林地第一高手,他们的十八罗汉阵,也并非牢不可破,若是师父你亲自出马,定可将任姑娘救回!” 萧月生淡淡一笑,摇头横了江南云一眼,吸了口气,似乎强忍怒火,缓缓问道:“你说,若是方证大师退了位,他会如何?” “他会如何?”江南云想了想,一拍手道:“他会在少林隐居,或是进达摩堂罢?” 江南云沉声说道:“你想想,少林底蕴之深厚,岂能是一般门派可及,像方证大师这般的高手,怕是数不胜数!” “嗯……,有道理。”江南云歪头一想,点点头,玉脸上已经变得郑重无比。 萧月生沉声道:“照我估计,少林也不敢拿盈盈怎样,除非他想马上与魔教开战!” “那会如何处置任姑娘?”江南云紧跟着问。 “大约会囚禁个一年半载,然后放走。”萧月生沉稳的说道,语气平淡,似乎漠不关心。 “这也仅是师父的猜想罢了,是真是假,又不清楚!”江南云仍旧摇头,一脸不以为然。 萧月生轻抿一口,慢慢道:“盈盈的性子,经历这一次,稍做改变,也算是因祸得福了!” “你这话若是让任姑娘听到了,看她会如何说!”江南云恨恨斜睨萧月生一眼。 “这又有何不能说的!”萧月生轻哼一声,随即一摆手,道:“此话不必再提了,日后自有解决之道!” “那师父如何解决?!”江南云却仍旧紧盯不舍。 萧月生摇头:“我若是现在出动,少林派颜面何存?!……本来不想抓盈盈,此时也不能放走她了!” “可是你若不出面,那任姑娘的心可伤透了!”江南云明眸睁大,波光闪烁,煞是动人。 “她地心已经伤透了,断了她地念想也好。”萧月生喃喃自语,随即自嘲一笑,摇了摇头,不再说话。 “师父,我去少林走一回罢!”江南云忽然道。 萧月生眉头一皱,有些不喜的望向她。我去少林,探望一下任姑娘,看看情形到底如何。”江南云硬着头皮,缓缓说道。 “你去?”萧月生神色一动,沉吟片刻,缓缓点头:“你去了,万万不可闯祸!” “师父,瞧你说地,好像我只会闯祸似的!”江南云大是不满的娇嗔,明眸斜睨,白了他一眼。飞,来了一位女子,一身月白罗衫,虽是赶路,却仍一尘不染。 网友上传章节 第305章 惹祸 小说巴士 更新时间:2010-8-28 3:09:01 本章字数:14522 她正是纵马疾行,急赶而至的江南云。 这匹骏马神骏之极,浑身上下乌黑,无一丝杂色,宛如披着一方黑缎,在阳光下闪闪光。 四蹄却是雪白,显然,这匹马乃是盖世名驹乌云盖雪,中原难得一见,有价无市。 她轻盈跳下马,放开缰绳,骏马翻蹄小跑,奔向远处,自行寻觅休息之处。 站在少林寺前,她负手打量,古槐、石碑、雕像,一一收入眼底,感受着这股浓郁的苍茫气息。 寺门前有两个小和尚,约十六七岁,脸上稚气尚存,头顶光光,嘴唇上已长出茸茸的胡子。 两个小和尚见到江南云,一时被其容光所慑,呆立片刻,互相推搡两下,一个小和尚羞涩的过来,双手合什一礼:“这位女施主,敝寺不接待女宾,失礼了。” 他声音沙哑,刚刚变声不久,神态羞涩,双眼不敢与江南云如水的眼波相触,低着头说话。 明眸在他身上打了个转儿,江南云抿嘴轻笑:“小师傅,你去跟方证大师说,小女子江南云特来拜访,有家师亲笔书信一封,需面呈方丈大师!” “女施主稍等。”小和尚急忙点头,转身便走,不敢再望一眼,嘴里一直念着经咒,降心伏魔,一溜小跑,进了寺内。 寺门外另外一个小和尚远远望着,双手合什,不时偷瞥江南云一眼,嘴里念念有词,不敢靠近,又舍不得离开,心中矛盾异常。 江南云抿嘴一笑,袅袅娜娜走到他跟前,笑道:“小师傅。你们前一阵子,是不是抓了一个女子?” “小僧不知。”小和尚慌忙答道。 “出家人不打诳语。”江南云笑盈盈的说道:“小师傅,到底是没有呢,还是你不知道呢?” 小和尚抬头一看,与江南云目光一触,只觉她双眸清亮而幽邃,似能将人的魂魄吸进去,不敢再看。忙低下头。摇摇头。 “哦,那是不知道喽。”江南云声音糯软如蜜,带着说不出的诱人风情。 和尚忙点头。 江南云抿嘴微笑,觉得逗这个小和尚玩,极是有趣,恰在此时,一个老和尚拿着扫帚,缓缓出了寺门,在寺前扫地。 江南云明眸一凝。仔细观看此僧。 这个老僧约有五十余岁,身子枯瘦,动作缓慢。看了却不觉滞涩,反而流畅自如,别有玄妙。 江南云暗自点头,看来,师父并非完全虚言,眼前的这个扫地僧,也是一位高手。 闲暇之时,萧月生曾给她讲过一些武林典故。天龙八部也拿来当成故事讲。 故她看到扫地的老和尚。便心生戒意,凝神观看。不敢轻视,没想到真的是个高手。 玉虚诀疾转,五官提至巅峰状态,感知这个扫地僧的深浅,片刻之后,心中有数。 虽然他武功尚逊自己一筹,但若放在武林之中,也足以侪身一流高手之列。 她玉手合什,远远的躬身一礼,没有说话。** *** 扫地地老和尚慈眉善目,也双手合什,回了一礼,接着挥动扫帚,清扫寺前地上的枯枝落叶。 钟磐声蓦地响起,寺门大开,一群黄衣僧人涌出来,个个手持铜棍,精气神锐利逼人。 他们都是精壮的中年汉子,正处于人生的巅峰时期,体力与精力俱足,看上去宛如铜铸之人。 这些僧人涌出来,迅速一分,各站一排,中间让出一条能容两人并行的通道。 方证大师身披袈裟,手执佛珠,缓步而来,脸上带着蔼然笑意,亲切随和。 他的身后,方生大师紧随,亦是手执佛珠,慢慢拨动,微阖着双眼,似乎没有睡醒。 两人身后还有几个僧人,俱是上了年纪,宝相庄严,气度不凡,更胜方证大师一筹。 “江施主芳驾前来,敝寺生辉!”方证大师踏步下阶,目光柔和,呵呵笑道。 江南云上前一步,玉手合什,躬身一礼:“小女子见过大师!” 她又合什,对方证大师身后的诸僧一礼,站起身来,抿嘴笑道:“大师,冒昧前来,失礼了。” “江施主客气了。”方证大师微微笑道,转身一抬手:“请去寺内叙话罢!” 江南云点头,抿嘴一笑,灿然生光,仿佛人如玉雕,被灯光一照,散出蒙蒙清辉,令人目眩神迷。 方证大师禅心坚定,不着于相,美貌也罢,丑陋也罢,一幅皮囊而已,不须在意,故神色如常。 他身后的诸僧,佛法修为俱是不俗,看她一眼,微阖眼帘,心中念声了不动明王咒。 他们深有感慨,天魔妙相,果然非是凡夫俗子可以抵抗,当初释迦牟尼佛能够抵御,果然有大智慧,大定力。 “江施主,失礼了,敝派有寺规,寺内不得进入女子,只能劳烦江施主在此委屈一下。”方证大师脸色歉然。 他们所处之地,并非少林寺,而是旁边地一座小院,用以招待宾客之用。 “大师不必客气。”江南云臻微摇。 禅室之内,仅有方证大师与方生大师,三人坐在一张圆桌旁,品着茶茗。 江南云玉手探入怀中,取出一封信笺,双手递向方证大师:“这是家师亲笔手书,给方证大师地信。” 方证大师接过,当面撒开信封,观看起来。 他乍见信笺,便是一声赞叹,萧月生所写之字,已致圆满之境,飘逸而苍劲,变化多端,观之心神俱醉。 但读过信后。方证大师微微带笑,泛着一丝苦笑之意。 “方丈。萧施主说了些什么?”方生大师见师兄神情古怪,心中好奇,低声问道。 “萧施主仅是问候了几句。”方证大师笑了笑,将信笺递了过去,转眼望向江南云。 “多谢萧施主一片盛情。”方证大师笑道,指了指信笺:“萧施主说,江施主想要讨教一下少林的武功……” 江南云一怔。^^ ^^反应极快。点头道:“正是,……天下武功出少林,小女子素来仰慕少林武功,惜乎一直无缘见识,便想直接上山讨教一二。” 方证大师叹息一声,摇摇头,道:“江施主,我少林弟子习武,是为了强身健体。以利于佛法修为,却并非好勇争狠……” “大师是不想我动手喽?”江南云打断他的话,嫣然微笑。 方证大师点点头:“比武打斗。刀剑无眼,难免有个损伤,佛门弟子,不执着于胜负,江施主恕罪。”江南云明眸转动,数计已涌入心头,却皆摒弃,这个方证大师。乃佛门高德。太过放肆,于心不忍。 她转开话题。目光如水,笑盈盈的问:“大师,我听闻,任盈盈任姑娘正在少林,不知是否?” “不错。”方证大师点点头,蔼然一叹:“这位姑娘身上戾气太重,害人害己,老衲每日讲经,试着静其心,化其戾气。” “大师亲自讲经,任姑娘福缘匪浅呢。”江南云抿嘴一笑。 方证大师叹息,摇头而道:“唉……,老衲修为太浅,效果不彰,反而激起了任姑娘的怒气。” “我与任姑娘乃是好友,想要探望一二,不知是否冒昧?”江南云黛眉一挑,盈盈笑问。 方证大师稍一迟疑,点头:“好罢,既然你是任姑娘的朋友,劝劝她罢,她一直绝食。” “嗯----?!”江南云玉脸色变,明眸陡然一闪,光芒四射,宛如电光闪过。 “自从进入本寺,任姑娘便绝食,无衲无奈,只能喂以灵药。”方证大师神色慈悲,叹息一声。 “我去看看。”江南云腾的站起,脸色肃然,自有一股威仪弥漫,气势如山。 他们来到一座小院,隔着刚才的院子不远, 这般幽静的院子,令人心旷神怡,再美不过。 “江施主,任姑娘便在里边,请进去罢,老衲在外恭候。”方证大师笑道,在小院前停下来。 “大师不进去?”江南云讶然。 方证大师摇头,蔼然笑了笑:“你们朋友相会,老衲在一旁,多有不便。” 江南云点头,玉脸上地寒意化去一些,合什一礼,迈步上了台阶,进了小院。 这座小院环境清幽,院中皆竹,清风徐来,竹林簌簌作响,宛如天籁之声,更显幽静。 她深吸口气,轻盈迈步,自竹林夹着的小径穿过,来至院中地小亭中,扬声道:“任姐姐可在?” 竹门吱地被推开,任盈盈站在门口,脸上戴着黑纱,一阵风吹来,衣袂飘动。 江南云身形一动,出现在竹门前,裣衽一礼,嫣然娇笑:“任姐姐可好?!” “南云,你怎么来了?!”任盈盈明眸如水,静静望着她。 江南云上前扶住她,打量她一眼,玉脸露出心疼之色:“任姐姐憔悴许多!” 两人进了竹屋,来到里间的竹榻上坐下。** *** “这老什子戴着干嘛!”江南云一挑,任盈盈脸上的黑纱飞起,悠悠飘落一旁。 任盈盈宜喜宜嗔的玉脸露出,**如玉,隐隐透出一丝桃红,嫩得似能掐出水来,眉如远黛,目若秋水,五官搭配在一起,说不出的雍容华贵。 江南云修长的并起,斜坐着,上身端正挺秀,抿嘴一笑:“我奉师父之命,前来探望姐姐你!” “他----?!”任盈盈玉脸地笑意消散,目光黯淡下来。 江南云忙一摆手:“不说师父了,任姐姐,你可是魔教地圣女,被囚在少林。为何竟没有人来搭救?!” 任盈盈神情冷淡,并不在乎。不以为意地淡淡道:“大概是知道我爹爹出来了。” “唔,那倒也是……”江南云点头,想了想,笑道:“你爹爹如今武功恢复鼎盛,该来救你了!” “我爹爹他……?!”任盈盈神色一变,眉头一挑,玉脸露出担忧之色:“我爹爹他武功恢复了?!” “不仅恢复。且是功力大进!”江南云点点头。抿嘴一笑。 任盈盈迟疑一下,声音低沉下来:“那你师父……?” “放心罢!”江南云咯咯一笑:“只要你爹爹不来惹他,师父大概不会多管,怕是当初也有意留有后手呢。” “唉……”任盈盈幽幽一声长叹,玉脸苍白,没有血色,身子微微颤抖:“我宁愿爹爹不要恢复武功……” 江南云点头,颇是理解她地心思。“任姐姐,你憔悴得厉害。要不是要紧?”江南云关切的问,明眸在她身上逡巡。 “不要紧。”任盈盈摆摆手。 “姐姐没受什么委屈吧?!”江南云玉脸紧绷,明眸中电光隐隐。随时会迸射而出。 “少林和尚虽然气人,却也没怎么着我。”任盈盈摇头,叹息一声,道:“只是,方证那和尚忒也烦人,每天都要来讲经,……像是数百只蚊子一起嗡嗡地叫,烦死人了!” 江南云咯咯笑了起来。 “莫要笑。你不知听老和尚讲经。究竟多烦!”任盈盈瞪她一眼,娇嗔道。 “咯咯……。方证大师乃有德高僧,据家师说,他佛法修为深湛,难得之极,能当面聆听他讲经,可是无数佛家信徒梦寐以求之事,你却嫌烦,咯咯!”江南云笑着说道。 “我可不信佛,他这是对牛谈琴!”任盈盈轻哼。 说着话,她身子忽然一晃,摇摇欲坠,脸色蓦然之间变得惨白,没有一丝血色。 江南云微惊,忙伸手扶住,探其脉像,俄尔缓缓吐出口气,紧皱的眉头放松开来。 她忽然想起什么来,忙伸出葱白地食指,用力理了理两道弯弯的黛眉,极是认真。 上一次,她听师父说,若是常皱眉头,会很快长出皱纹地,那可是极可怕地事。 理过黛眉,手掌按在任盈盈背心,度过一道真气,澹澹泊泊的真气缓缓进入,在体内流转,生出阳气,浑身上下一片融融暖暖。^^^^ 她自怀中掏出瓷瓶,倒出一枚赤红丹丸,龙眼大小,送到她嘴边,一点其颊齿,手指运一道鹤嘴劲,檀口顿时张开,丹丸顺势落下,入嘴即化,流入了腹内。 做完这些,慢慢将任盈盈放下,平躺着,仰面朝天,宛如一尊美玉制成的雕像。 江南云地真气见效极快,在身体内一转,任盈盈修长睫毛轻颤,慢慢睁开双眸。 “唉……”江南云怜惜的看她一眼,摇头道:“任姐姐,你何苦如此呢?!” 任盈盈不说话,呆呆望着房顶,看着顶上的横梁,仿佛神魂天外,不属人间。 “你这般自苦,我师父也不会知道地。”江南云叹息一声,低声说道,玉脸满是怜悯。 她觉得任盈盈甚是可怜,为情所苦,如此折磨自己,怕是她在想,若是死了,能让师父内疚,也痛快得很。 “我这样被人困着,不如死了算了!”任盈盈淡淡说道,语气说不出地淡漠,毫无热情。 “这又不是什么丢人之事,”江南云不以为然的摇头,劝道:“方证大师是天下数一数二的高手,在他手下,何人能够讨得好?!” 任盈盈默然不语,呆呆望着房顶,如水的眸子黯淡无神。 江南云心中暗叹,对师父忽然生出一股恨意,这般如花似玉地女子,师父却让她痛苦如此,实在是罪过! 她忽然生出一股冲动,师父犯地错,自己有责任帮着弥补,不能再让任姑娘这般痛苦了! “任姑娘。其实,师父这次派我来。乃是送一封亲笔信。”江南云忽然神秘的低声说道。 任盈盈仍无动静,如水地眸子却有了焦距,虽不说话,显然在侧耳倾听。 江南云低声道:“你知道师父说了些什么么?” 任盈盈摇摇头,转头看她一眼。 “师父是让方证大师放你走!”江南云紧抿红唇,语气缓慢而有力,目光坚定。 “他会这么做----?!”任盈盈坐了起来。浑身暖融融的。寒冷无力地感觉褪去,说不出的舒服。 “师父怎么不会?!”江南云忙道,沉声哼道:“我师父他天不怕地不怕,向来是随心所欲!” “嗯,那倒也是。”任盈盈点点头。 随即,她又摇头:“他不会地,……你是骗我高兴地罢?!” 江南云大是不满,娇嗔道:“骗人地是小狗!……信便在方证大师那里,不信你可要过来看看!” 任盈盈明眸在她脸上转了几转。想看清她到底说没说谎。 江南云目光坚定,直视着她,丝毫没有心怯之态。反而不满的道:“你怎么这么看我?!……任姐姐,我说谎骗过人么?!” 任盈盈忽然抿嘴一笑,横她一眼,摇摇头,心下却道,你撒谎骗人,多得数不胜数。 忽然之间,她觉得心情莫名其妙的好起来。仿佛一缕阳光射进来。驱散了寒冷与黑暗。 江南云却心下暗叹,唉。为了师父,也只能当一回小狗了,也顾不得那么多了。 信笺是以腊封着的,她可没有胆子私自打开看,但心下明白,师父定然是不会提起的。 但看方证大师的神色,师父定会隐隐有暗示。 江南云正色说道:“任姐姐,你先养好身子,过两日,咱们一起闯出去!” “他不是写信给方证大师了么?”任盈盈黛眉一蹙。 “是啊,”江南云点头,随即轻哼,嗔道:“方证大师自然不会答应,只能硬闯了!” “看来,他的面子太小喽……”任盈盈淡淡一笑,嘴角露出一抹讽刺之意。 她最见不得萧月生不可一世、一切皆在掌握地自信,若是有人能够压一压他,心中颇为幸灾乐祸。 江南云无奈地叹息一声,摇头慨然:“师父处世,向来韬光养晦,一身通神的本事不为人知,也难怪别人不卖他面子!” 任盈盈抿嘴一笑,横江南云一眼,本想讽刺两句,却又觉得不妥,只能将话咽下去。 她转开话题,慢慢地,故做漫不经心的说道:“我听说,仪琳师太成了恒山派的掌门?!” “嗯,定闲师太传位于仪琳小师叔。”江南云点头,心中忡忡,想着随后怎么办。 “她这般年轻,便成了恒山派掌门,想必他很高兴罢?”任盈盈淡淡说道。 江南云点点头,有些心不在焉,忽然一醒,忙笑道:“可不是,小师叔如今成了恒山派的掌门,真是让人意外呢。” 任盈盈点头,瞥她一眼。 江南云抿嘴一笑:“师父也去观礼了,他也很高兴。” “他的好妹子如此争气,自然高兴。”任盈盈不咸不淡的道,带着一股淡淡醋意。 对于萧月生与仪琳的兄妹之情,任盈盈心中带刺,总觉得二人地感情绝非那般简单。 江南云抿嘴轻笑,暗自摇头,这个任大小姐,还是一个醋坛子呢,师父可有得苦受了!“大哥,你就放心让南云去少林?!”刘菁偎在萧月生的怀中,仰头看他,低声问道。 天空一轮明月高悬,月光照在窗上。 萧月生与刘菁躺在宽大的榻上,刘菁枕着萧月生地胳膊,偎在他怀中,幽幽香气缭绕。 萧月生漫不经心的应道:“有何不放心的?去看看究竟怎么回事再说。” 他手上拿着一卷书,正看得入神。另一只大手按在她凝脂般的粉背上,轻轻摩挲。感受着温软滑腻之感。 刘菁呵气如兰,轻轻说道:“南云可是女子,不能进入少林寺的,万一她一时好胜,非要进去,可会惹下乱子的。” “南云虽然古灵精怪,胆大包天。还是识大体地。”萧月生放下书卷。微微笑道。 刘菁摇头,黑缎般的秀晃动,浅浅笑道:“人都说知徒莫若师,我看呐,你可是看走眼了。” “哦----?”萧月生轻笑一声。 “南云觉得你这个师父武功通神,什么也不怕,对少林派根本没有忌惮之意,悬得很呢。”刘菁略事几分担忧。 她虽说不理武林之事,但出身衡山。对于少林地强大,感觉比寻常人更深几分。 “少林嘛,得罪了。也就得罪了。”萧月生漫不经心地道。 刘菁明眸中光华流转,抬头看几眼萧月生:“大哥,你是不是故意让南云去闹的?!” 萧月生拍拍她香肩,笑道:“不要紧,即使得罪了少林,她是小孩子,不懂事,我去陪个不是便是了。” “我就知道。南云此行不善。大哥你呀……”刘菁无奈地叹气,横他一眼。眼波流转,妩媚动人。 萧月生笑了笑,大手一紧,有些歉疚。 “菁儿,我过两天,便要动身去少林。”他轻轻摩挲着刘菁的粉前缀,温柔说道。 “大哥去少林做甚?”刘菁不解。 “南云难免闯祸,我去收拾一下,免得惹得太大。”萧月生摇头笑了笑。 “嗯,那倒也是。”刘菁稍一想,点点头:“大哥一定要小心,莫要与少林起冲突,少林寺中藏龙卧虎,可是厉害得紧!” “我会小心。”萧月生点头,拍拍她温软滑腻的粉背 清晨,萧月生睡了一个懒觉,起床时,太阳已升至半空,阳光明媚,照在轩窗上,将屋里映得明亮通畅,又是一个难得的好天气。 萧月生在小荷地伺候下,穿戴整齐,洗漱过后,吃了早膳,来到后花园中踱步,一手拿卷书,一边在花圃或小湖地回廊上漫步。 后来,他索性出了山庄,漫步经过树林夹着的直道,上了西湖上的苏堤,在堤上悠悠而行。 时面找个木椅坐下,看一会儿书,再起身漫步,悠闲无比。 近了晌午,他登上小舟。 小舟一荡,离开堤岸,宛如一片树叶,悠悠飘向湖心那艘画肪,正是苏青青的画肪。 画肪之上,定会有何雪晴与宋梦君。 萧月生喜欢何雪晴的菜肴,到了午膳时间,正好蹭上一顿,她的厨艺与小荷各擅秋场,但一直吃着小荷的菜,这次换换花样,且是这般美味,自然贪吃。 远远的,画肪上便传来清脆的笑声,入耳舒畅,仿佛周身各个毛孔都张开,倾听这美妙地笑声。 萧月生听出,这是何雪晴在笑,清咳一声,远远传出。 笑声戛然而止,画肪上珠帘一动,小香踏出画肪,倚着栏杆,娇笑道:“萧先生!” 萧月生微微一笑,点点头,算是打过招呼。 “萧先生,何姑娘正要动手做饭,还念叨着先生您来不来呢。”小香迎上来,娇声笑道。 她也是一个容貌动人的美人儿,只是一直低调,苏青青的光芒又盛,将她掩遮住了。 萧月生笑着踏上画肪,小香在前挑帘,娇声道:“小姐,萧先生到了!” “快快请进呀。”苏青青宛如一阵风,袅袅娜娜飘出来,笑靥如花,娇美灿烂。 她穿着一身月白罗衫,皎美无瑕,宛如一朵白莲花,静静绽放。 她地身后,宋梦君一身宝蓝罗衫,何雪晴一身白衣,一尘不染,神情淡定。 “我又来蹭饭了。”萧月生抱拳呵呵一笑,然后负手于后,跨步进了画肪,直接来到轩窗下,坐到藤椅上。 “我还没做呢,你便过来了!”何雪晴轻哼,斜睨着他,丢他一记白眼。 “好了好了,何姐姐,别不依不饶的。”苏青青忙道,接过小香的茶盏,亲自端到萧月生身前。 “你呀……”何雪晴摇头,无奈的白了苏青青一眼,怨她太不矜持,惯坏了萧月生。 “萧先生,听说,你要去少林?”宋梦君开口,语气淡漠,一双翦水般的眸子盯着他。 萧月生点点头,知道定是出自夫人那里。 “我想去少林见识一二,能否带上我?”宋梦君淡淡问,脸上冷若冰霜。 萧月生也不见怪,她一向如此表情,拒人于千里之外,先前一阵子好一些,但自从何雪晴到来,她又恢复原状。 萧月生迟疑,眉头微皱:“我此去少林,颇是凶险……” “我自会小心,不必担心。”宋梦君抢先而道,神情淡漠。 萧月生想了想,缓缓点头:“……也好,咱们结伴同行罢。” “萧先生,我也想去!”苏青青忙道,明眸紧盯他,清亮的目光带着哀求之色。 “不能丢下我!”何雪晴也说道。 萧月生温润的目光一扫三人,点头:“好罢,大伙一起罢,不过,女子进不了少林,只能在外面看一看,莫要失望才是。” 苏青青欢呼,喜笑颜开,她一直呆在此处,虽觉安全而又温暖,但能跟着萧月生去外面走一走,再好不过。 第二天清晨,他们一行四人出了观云山庄,身边是四匹骏马,跟刘菁告别,登上马,并辔而行,绝尘而去。 萧月生一身青衫,其余三女则各是宝蓝罗衫,免得被灰尘弄得太脏,看着难受。 一路之上,他们马不停蹄,朝行夜宿,不多管闲事,免得耽搁了行程,去得太晚。 这一日,他们到达了河南境内。 到了河南境内,他们倒不着急了,进了一个大城,找了间客栈住下,打量一下少林的消息。 打听消息,何雪晴最是擅长,她自告奋勇,不必萧月生出马,自己出去便成。 萧月生点头答应,便在客栈中打坐,这几天,他周身地元气鼓动震荡,显有突破之兆,正应武火催动。 慢慢地,渐渐的,进入一个奇妙之境,身体仿佛融化一般,松软圆融,没有丝毫阻碍,元气宛如湖水一般流淌,越流越快,已有突破之势。 正沉浸于妙境之中,心生喜乐,将要突破,忽然脚步声急匆匆传来,打断了他。 网友上传章节 第306章 双凶 小说巴士 更新时间:2010-8-28 3:09:02 本章字数:14539 他无奈叹息一声,缓缓收势,暖融融的元气慢慢平静下来,蜇伏身体各处,宛如巨龙潜渊。 睁开眼,伸手轻轻一拉,两丈远处的房门敞开。 小香正举着手,似欲敲门,秀脸惊诧,明眸圆睁,呆呆看着坐在榻上的萧月生。 “出什么事了,小香?”萧月生招招手,温声问道。 小香刚才跑过来,正想敲门,没想到门突然自己开了,心中惊诧,此时回过神来,知道萧月生内力精深,定是听到了自己脚步声,提前开门,以他的功力,隔空慑物,易如反掌,想想便也释然。 “先生,不好啦,小姐她们跟人打起来啦!”小香忙跑进来,焦急的叫道,花容失色。 “打起来了?”萧月生解座下榻,一举一动从容不迫,略有几分漫不经心的问。 宋梦君三女的武功,出类拔萃,佼佼出群,他并不担心,三人合在一处,便是顶尖的高手,一时半刻,也能应付的来。 “走,过去看看罢。”萧月生穿上靴子,温声道。 小香上前,帮他理了理衣衫的褶皱,然后跑到前头带路。 出了客栈。沿着大街往东。所经之处越来越繁华。似乎人们都涌到了这边来。 街两旁商铺林立。叫卖声不绝。空气中飘荡着蒸包子地香气。还有炸臭豆腐地浓郁气味。 小香在涌动地人群中宛如水中之鱼。身法灵动。游刃有余。不受阻碍。走得极快。 萧月生不紧不慢跟在身后。脚下步履从容。一步踏出。有常人地数步。看上去如宛如平常。不觉其异。 远远地。便看到聚在一起地人群。嗡嗡作响。议论纷纷。 “这三个美人儿。个顶个地漂亮。我若是有一个。便是死也心满意足了!” “你哟,还是等下辈子罢!” “死老李,你瞧不起我?!” “你也不睁开蛤蟆眼睛瞧瞧,这三个美人儿都带着剑,是武林侠女。你能降得住?!” “侠女又怎么着,老子我还是大侠呢!” “去去去,莫跟我这边胡咧咧,看看热闹,莫要多说,我看呐,这三个美人儿,眼高于顶,哪个男人也看不上的!” “嗯,看不上我老胡。天下的男人自然也看不上喽!” “是啊是啊。……莫说话,看看她们怎么办!” 萧月生摇头,拨开里外三四圈人群,小香紧跟他身后,慢慢走进了圈内,却没有现身。隔了几人,挡住了自己,想先看看究竟。 场中央正在七人,三女四男,互相对峙,只是在不停的辨论,唇枪舌箭,没有动手。 他转身看一眼小香。 小香忙道:“先生,我来的时候。他们快要打起来了呢!” 萧月生点头。神情温和,知道这个小丫头机灵。见势不妙,便搬救兵,怕自己的小姐吃亏。 苏青青精致绝伦的玉脸罩着薄怒,娇嗔道:“我说你这人怎么回事呀,这般无赖,明明没有碰着你,偏偏赖着咱们!” 她们对面,四个男人俱是青年,一个颇是英俊,另三个则眼斜嘴歪,丑陋无比。 在这三人的映衬下,另一人英俊无比,格外引人注目。 他负手于后,挺直如松,如临风之玉树,风度翩翩。 他仰头望天,看着明媚的太阳,不言不语,想着心事,俊逸脸庞一派深思之色。 对于身旁地争执,他视而不见,听而不闻,只是仰头望天,气质深沉忧郁。 萧月生心下暗笑,装模作样,这个男人定是极度自恋的,仿佛天下的女人都会关注他。 “嘿嘿,你看看,这只玉碗,可是上好的蓝田玉,价值连城,便是将你卖了,也值不了这个价儿,你说说,怎么赔罢!”说话的青年身子粗壮,五官不正,流里流气。 “明明不是我撞到地,非要赖到我身上,你究竟干什么?!”苏青青娇嗔,薄怒的瞪他。 她五官精致绝伦,肌肤柔嫩,白里透红,即使薄怒之下,仍带着动人风情,美人儿宜喜宜嗔,便是如此。 “你说不是,就不是?!”青年懒洋洋的一笑,“嗤”的一声,哂道:“难不成,我会自己摔了这宝贝?!” “这是宝贝?!”宋梦君修长丰润的**伸出,秀气的靴尖一挑,飞起一瓣玉片,乃摔碎玉碗的一块儿。 她伸手接过玉片,在阳光下翻看,摇摇头,明眸一扫那状若深思的英俊青年:“想要耍赖,也弄一件象点儿样的东西,这粗劣之玉,也拿出来蒙人?!” “你胡说什么?!”粗壮的青年大喝一声,怒目圆睁,歪斜地五官扭曲,狰狞吓人:“我这碗可是祖传地宝贝,你打碎我的碗不要紧,却还诬蔑我的碗,我看你是找死!” 宋梦君眉头一皱,双眼精芒一闪,似两柄宝剑射出,直刺向他双目,不由打了个冷战。 宋梦君冷若冰霜,美则美矣,身子曼妙无伦,却弥漫着丝丝寒气,令人不敢生非份之念。 但凡事必有例外,也有自信极强,自视极高之人,心中涌动雄心壮志,反而更加强烈,想要征服这座冰山美人儿。 那负手而立的英俊男子,便是这般自视非凡的人物。 他眼睛离开太阳,转向宋梦君,淡然一摆手,从容而道:“无极,退下罢。” 满脸狰狞,状似怒极的粗壮青年马上退下,神色间犹带愤愤不平之色。狠狠瞪着宋梦君。 “下人无礼了,姑娘莫怪。”英俊男子一抱拳,温文尔雅。 宋梦君冷冷淡淡瞥一眼,臻微点:“嗯。” 她心下冷笑,身为一帮之主,驾驭数百帮众,这点儿小伎俩,她若看不透,早就帮主易位。 男子不以为异。知道这般女子,固然冷若冰霜,外面包裹着一层极坚硬地冰壳,但一旦破开心防,她感情之热烈。远非寻常女子可比。 他温文尔雅的一笑,抱拳道:“在下李天泽,家父李开叶,不知姑娘芳名?!” “宋梦君,”宋梦君冷冷淡淡,吐字如珠,明眸一闪,淡淡道:“李开叶,可是人称剑寒四洲的李开叶?!” “正是家父。”李天泽点头,剑眉间隐隐自豪。 宋梦君点点头。有这么一个父亲。足以自豪。 剑寒四洲李开叶,可是赫赫有名的大侠,他剑法精妙,但令人敬重之处却是性格坚毅,无所畏惧,义之所在。通往直前。 即使面对强于自己的对手,他也毫不犹豫地拔剑,拼死搏杀,这半生已经历八十余场大战,每战皆伤,却伤而不死,可谓是一个传奇人物。 “李大侠可好?”宋梦君脸色稍缓,点点头。 李天泽眉宇间傲然,神情却温文尔雅。谦逊的道:“家父一切安好。多谢姑娘关 “嗯,既如此。看在李大侠的面子上,此事就罢了。”宋梦君淡淡说道,转身便走。 “姑娘慢着!”李天泽忙伸手喝道。 他身边三个青年飞身而起,挡住宋梦君的路,虎视眈眈,双眼精芒四射,也是高手。 宋梦君黛眉轻蹙,略带不悦,语气越地轻淡:“不知李公子有何赐教?!” “前面有一座酒楼,咱们去略一小酌,能否赏脸?!”李天泽微笑着邀请,彬彬有礼。 宋梦君摇头:“好意心领,我有事在身,不能久留,再见!” 说罢,转身迈步,苏青青与何雪晴紧跟她身后。 三个粗壮丑陋地壮汉胸脯挺起,冷着脸,斜着眼睛,不屑的望着宋梦君三女。 “切,装什么假清高?!”一个丑陋壮汉嗤之以鼻,冷哼一声:“李公子地面子,竟然也不给,简直不知天高地厚,不知道自己的斤两嘛!” “唉……,定是小地方来地,不认得李公子!”另一个大汉摇头,叹息道:“真是不识抬举!” 宋梦君黛眉一蹙,玉脸刹时冷下来,如万年寒冰,目光如刃,紧盯着三人,冷冷道:“一边去!” “哟,好大的脾气呢!果然够味儿,哈哈……”壮汉仰头大笑,肆无忌惮。 “宋姐姐,我来教训他!”苏青青拔剑出鞘,轻盈跃起,如乳燕投林,斜斜刺出一剑。 这一剑娴静优雅,并不迅疾,似乎切磋拆招,毫无杀机。 “好剑法,好剑法,用来挠痒,最好不过!”大汉一侧身,让开剑尖,擦着右肋而过,笑得更欢。 苏青青冷笑,蓦然一震手腕,平直的剑身陡然颤动,幻出一朵剑花,贴向大汉右肋。 大汉急忙闪避,却为时已晚,肋下微疼,似是被蜜蜂蜇一下,一股寒气顺势涌了进来,在胸口稍一盘桓,钻向心窝。 他大惊失色,大吼一声,一掌印在胸口,将那股寒气震散,消弥于心脉之前。 这一掌又快又狠,关系生死存亡,由不得他不狠,一掌下去,五脏六腑震动,嘴角涌出鲜血来。 肋下也开始涌血,宛如泉水汩汩而出,他面不改色,随手一擦嘴角的血,手指疾点肋部附近大**,止住血流。 苏青青撤剑归鞘,退回宋梦君身后,精致的脸上带着哂笑,斜睨着三个大汉。“孙兄弟,你不要紧罢?”旁边大汉笑呵呵地问。 他见到同伴受伤,心下高兴,有人替自己出气,再好不过,但不能不问候一下,仅是客气。心下恨不得一剑被刺死。 他们三个彼此争宠,一直争斗不休,虽未至你死我活,但有人杀了同伴,也会高兴。 “死不了!”大汉闷声轻哼,冷冷说道。 另一个大汉撕下一片袖子,帮他裹上伤口,转身怒瞪苏青青,冷笑道:“偷袭暗算。让人耻笑!” “我何时暗算啦,是他自己笨嘛!”苏青青娇嗔,嘲笑的看那个大汉一眼,得意的轻哼。 “我来领教高招!”那大汉将没了一截儿的袖子一挽,慢慢抽出腰间长剑。 “李公子。你这是强请?!”宋梦君黛眉轻蹙,不耐烦的扫一眼,望向李天泽。 李天泽温文尔雅依旧,负手仰头,看着明媚的太阳,对身边之事不闻不问,视而不见。 宋梦君问,他低下头,转过身看她一眼,点点头道:“姑娘误会了。他们只是在下朋友。却不是下人。” 宋梦君目光冰冷,淡淡一笑,说不出地讽刺与嘲笑。 李天泽皱了皱眉,被宋梦君的笑所激怒,凡是男人,最受不得的便是被美女蔑视。极为自恋的他,亦是如此。 “宋姑娘,他们可能仰慕芳驾,迫不及待,有失礼仪,还望莫要见怪才是!”李天泽抱拳一礼,神态诚恳。 旁边看热闹众人,无不暗骂一声虚伪,但他父亲地名号太过响亮。不敢出声嘲笑。 宋梦君点头。黛眉一挑,淡淡道:“据说。李大侠地剑法强悍,勇往无前,我一直琐事缠身,无缘拜会,不如与李公子切磋一二,想必李公子家学渊源,当可领略李大侠风采一 李天泽犹豫了一下,想了想,片刻之后,最终点头,缓缓说道:“家父的本事,十成我没学到一成,实在不想丢人现眼,不过,美人相邀,盛情难却,在下便豁出去了!” 宋梦君黛眉轻蹙,对他言语中的轻薄大是不满。 “请----!”她修长圆润的纤指绕上剑柄,在剑穗上轻抚而过,拔剑出鞘,剑光闪过,寒气涌动。 她地剑亦是一柄宝剑,与寒霜剑不相上下,削铁如泥,吹毛断,可遇而不可求。 李天泽在她的剑上一转,缓缓拔剑,神色郑重。 随着他长剑地缓缓出鞘,他整个人的精气神亦慢慢变化,神色越来越严肃,最后近于虔诚的盯着长剑。 此剑平平凡凡,剑刃有几条豁口,是与别地刀剑砍斫之故,显然经历不少的阵仗。 “这是令尊的佩剑罢?”宋梦君淡淡道。 “不错,这便是家父的百战剑!”李天泽脸色沉肃,缓缓点头。 宋梦君语气淡泊,点点头:“嗯,百战百胜,果然不愧是李大侠!……可惜啊……” “可惜什么?!”李天泽皱眉问。 宋梦君瞥他一眼,摇头叹息:“可惜李大侠一世英明,仍难免妻不贤,子不肖!” “你----!”李天泽大怒,俊眼微眯,嘴角紧紧抿起,腮帮处隐隐滚动,用力咬牙。 父亲一直是他的骄傲所在,容不得别人说一句坏话,宋梦君此话,恰好是拂了他的逆鳞所在。 宋梦君状若未见,仍淡漠地道:“你身为李大侠地公子,行事如此下作,难道,就不怕天下人取笑?!” “你闭嘴!”李天泽怒喝,声震长空,周围众人只觉一道炸雷在耳朵边响起,震得耳朵嗡嗡乱想。 “我实在为李大侠可惜!”宋梦君淡淡说道,瞥他一眼,似是斜睨,懒得正眼看他。 身后的苏青青与何雪晴暗自叫好,宋梦君说话云淡风轻,却句句诛心,看李天泽涨红地脸,火焰般地眸子,便知她说话地威力。 “吃我一剑!”李天泽再也忍不住,扭身一送,百战剑出,嗤”然作响,剑势凌厉,端的名家风范。 宋梦君冷冷一笑,压低手腕,剑尖一挑,仅是简单的一招仙人指路,简简单单。 李天泽半途变招,这一招仙人指路恰击向他的破绽,唯有变招一途。无法刺下去。 两人剑来剑往,打了起来。 李天泽毕竟出身名家,李开叶即使疏于管教,对于武功却是极为重视,要求极严。 在年轻一辈,他的剑法已是佼佼出群,也难怪眼高于顶,傲气凛然,行事无所顾忌。 但几招过后。他却觉,原本认为是一只极好猎物的女子,剑法精妙绝伦,每一招皆令自己束手束脚,极是别扭。 他心中暗自叫苦。怒火更盛,宋梦君刚才地话,翻来覆去在脑海中回响,越想越怒。 转眼之间,已是数十招过去。 “宋姐姐,别玩了!”何雪晴娇声道,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,神情慵倦,声音柔软。 梦君点点头,身形陡然加速。数十道剑影洒下。将李天泽笼罩其中。 “嗤嗤嗤嗤”宛如撕裂布帛声响起。 数十道剑影蓦然消散,宋梦君悠悠一荡,飘然后退,跳出圈外,带着淡淡笑意。 李天泽目光迟缓,慢慢转头。看向自己的身子。 膻中、巨阙、俞府、期门,诸大**处,衣衫尽破,露出里面白色绸缎内衣,若是再加一分力,必然刺中。 他脸上一阵红,一阵青,头也不抬,扭身便走。人群急忙让开一条路。任由他们消失无踪。 “好……”人群轰然叫好,巴掌声响起。不绝于耳。 “这位女侠真是好样的!” “李天泽这个小贼,早就应该受到教训了,真是痛快!” “打得好,打得好!” 宋梦君摇头一笑,带着苏青青与何雪晴,步法施展,宛如游鱼,在人群在穿梭几下,转眼之间,消失不见。 萧月生与小香站在人群之中,看着二人离开,并没有动。 “先生,宋姐姐果然厉害呢!”小香一脸崇拜的盯着宋梦君她们消失的方向,叹息说道。 萧月生点头笑了笑,静静走在人群中。 “老丈,那个李天泽,为人如何?”他凑近一个眉须皆白,看起来慈祥满面的老,笑着问道。 老翁年近六十,身形挺拔,肩上挑着一个担子木柴,腰间别着斧头,似是一个樵夫。 萧月生气质温煦,如一阵春风拂面,老翁停下,放下肩上的担子,摇头笑道:“小哥儿是外地人吧?”萧月生点头:“小子久闻少林寺的大名,前来拜会。” “呵呵,难怪!”老翁点点头,转头看一眼四周,低声道:“这个李天泽嘛,若是不好色,倒也不是一个坏人。” 萧月生眉头动了动,摇摇头:“难道李大侠不管他,武林之中,最忌淫戒。” “李大侠常年在外,行侠仗义,根本顾不得管他。”老翁摇头笑道,神色惋惜,又夹着几分同情。 “唔,子不教,父之过,这得怨李大侠了!”萧月生点点头。 “嘘----!”老翁急忙竖直于唇前,忙道:“莫要胡说,在咱们这里,切不可说李大侠地坏话!” “这是为什么呀?”小香歪头问道。 老翁低声道:“李大侠乃是敝城地骄傲,大伙儿都容不得别人毁李大侠的清誉。” “原来如此。”萧月生点点头,心下理解。 “那这个李天泽这般无礼,就没有人管一管他?!”小香不满地娇嗔,琼鼻一皱,哼了一声。 “谁敢管呀,看在李大侠的面子上,他只要不杀人放火,大伙儿也就容他胡闹!”老翁摇头一笑,带着宽容之色。 “呵呵,多谢老丈相告。”萧月生抱拳一笑,转身离开。 小香紧跟在萧月生身后,低声问道:“先生,这等淫贼,宋姐姐为何轻饶?” 萧月生笑了笑:“宋姑娘行事谨慎,留下了转寰余地,想必不想得罪李大侠吧。” “要是我呀,一剑便将他宰了,免得祸害别的女子。”小香娇哼一声,不满地道。 萧月生笑了笑,没有多说。 两人回到客栈。宋梦君她们三人已经回来,正在等他。 “萧先生出去了?”苏青青迎上前,笑盈盈的娇声问道,瞥了一眼跟在萧月生身后的小香。 “小香跑过来招呼我,倒让我看了一场好戏。”萧月生呵呵笑道,来到榻上坐下,双腿盘起,双手自然的一搭,结成手印。静静端坐。 “小香极是机灵的。”何雪晴笑道。 “哪有呀。”小香不好意思地扭了扭细腰,秀脸酡红。 宋梦君冷若冰霜,淡淡说道:“先生,咱们不在这里住了罢,去别处歇息?” “不必。我倒也想见识一下这位李大侠呢!”萧月生轻轻摇头,微微一笑。 “那定会惹出很多麻烦。”宋梦君一幅不敢苟同的神色。 “事情上身,躲也无用,不如面对。”萧月生笑了笑,端坐如仪,身形挺直,双手结印,与寺庙里的佛像极相似。他这一世,不仅是修习道家,也采用佛家的精华。只是小心谨慎。慎之又慎,他隐隐觉得,佛家与道家虽然相似,但又截然不同,不可简单的认为殊途同归。 “宋姐姐,有萧先生在。咱们何必担心?!”苏青青抿嘴轻笑。 宋梦君横她一眼,这个苏妹妹,太不会掩藏心思,是要吃大亏地,先前提醒她时,答应得好好地,但照样如此,看来,却是控制不住自己的。用情太深故。 “那好。就听先生的罢!”宋梦君点头,站起身。裣衽一礼,往外走,边道:“我等不打扰了。” 苏青青心下有些不情不愿,但刚才宋梦君地一眼,却让她省起,需得矜持,再矜持,否则,会让萧先生讨厌。 夕阳西下,华灯初上,何雪晴亲自下厨,做了几道小菜,他们便在萧月生房中,共进晚膳。 她的厨艺精绝,众人吃得酣畅淋漓,无不痛快。 萧月生忽然放下银箸,眉头挑了挑,道:“有朋友来了!” “是李天泽他们罢?!”宋梦君问,慢慢放下银箸,带着笑意的玉脸慢慢沉下来。 “嗯,果然不甘心呐。”萧月生点头,摇头叹息。 何雪晴重重一哼:“就他,还有脸报仇?!” “丢了颜面,总得找回来,否则,日后怎么再见人?!”萧月生笑了笑,转身一招手。 房门无声无息打开,饭菜地香气悠悠飘出。 脚步声越来越近,门前出现三人,见到房门敞开,朝里一望,各自一怔,四女的玉脸欺霜赛雪,如花般娇美,在灯光地照耀下,相映成辉,屋内仿佛光明大放。 “李公子又有何事?!”宋梦君冷若冰霜,语气冷淡。 李天泽恢复了气定神闲的气度,自如一笑:“这两位是塞外双雄,两位常前辈,要来讨教一下宋姑娘的剑法!” “塞外双雄?”宋梦君明眸如水,打量他身旁的两人。 这二人容貌相肖,身材相似,俱是四十余岁,五官轮廓颇深,头微蜷,一看即知非中原血统。 这二人的双眼深陷,却闪着灼灼光芒,更显深邃,被这一双眼睛盯着,似乎被天上的苍鹰锁定一般,极不自在。 宋梦君明眸如水,对二人反盯的目光不理不睬,目光一凝,若有所思:“是塞外双凶罢?” “宋帮主也知道两位前辈地大名?!”李天泽意外地道。 宋梦君打量着双凶,漫不经心的道:“略有耳闻,……据说塞外双凶残暴异常,杀人时,不管老幼妇孺,会不会武功,想杀便杀,随自己地喜好。“武林之中,多是以讹传讹,当不得真地。”李天泽挥洒自如的微笑,摆了摆手。 “堂堂大侠的公子,也结交这般人物,唉……”宋梦君摇头,惋惜感叹。 李天泽俊逸的脸庞一沉,神色微变,双眼精芒闪烁,深深看一眼宋梦君。 父亲乃他逆鳞,骂自己无所谓,但若有辱父亲,他断断容不得。 若非宋梦君数次直指李开叶,言语不逊,李天泽倒不会这般不依不饶,非杀之而后快。 他深吸一口气,双眼的精芒收敛,面色如常,微微一笑:“这两位前辈与我不熟,只是听闻了宋帮主乃一代巾帼女豪,便欲见识一二,我只是引路,做一回好事罢。” “哦?”宋梦君淡淡一哼,扫向二人:“塞外双凶,竟也敢来中原撒野?!” “吾等前来见识中原武林高手!”其中一人操着生涩的汉语,缓缓说道。 另一个人汉语更加生涩,有些吃力,缓缓说道:“吾听闻少林乃中原之宗,前来领教。” “那好,你们先过了我这一关罢!”宋梦君点头,听他们说话太吃力,懒得多说,站起身来。 萧月生将饭桌一推,平平滑出数尺,挥袖一拂,绣墩浮起,飘到饭桌旁落下。 塞外双凶双眼一亮,盯向萧月生。 李天泽心中凛然,神色自若,抱拳一笑:“还未请教,这位兄台尊姓大名?” “贱名不足挂齿。”萧月生摆摆手,对塞外双凶笑了笑:“这位宋帮主,一旦动手,舍我忘情,身心皆忘,断不会留情地,你们可万万小心了!” 他端坐绣墩上,兴致勃勃的看着塞外双凶与宋梦君。 宋梦君凤目微眯,瞧了一眼萧月生,萧月生则给她打了一个眼色,她微微点头。 她心下明白,萧月生此话之间,是对自己说,莫要手下留情,最好能取其性命。 此话正合她意,塞外双凶太过残暴,对这两个人,怎么杀他们,都理所应当,是替天行道。 “动手罢!”纤细的玉指搭上剑柄,寒剑缓缓出鞘,浑身上下,寒气越来越浓。 塞外双凶拔刀出鞘,怪叫一声,抢先攻来,弯刀挥舞,奇快无比,宛如一阵狂风暴雨。 “叮叮叮叮”雨打芭蕉一般,又如无数玉珠落到盘中,清脆悦耳,宛如音乐,带着莫名的韵律。 萧月生暗自点头,这二人虽然残暴,但刀法却是不凡,带着莫名的韵律,显然暗合天地之理,刀法乃是极上乘的。 苏青青与何雪晴手按剑柄,玉脸紧绷,聚精会神的盯着场中,没想到这二人武功如此高明。 这二人俱使双手弯刀,弯刀寒光闪烁,泛着淡淡的腥气,都是大凶之器。 两人默契极佳,四只手施展,宛如一人四手,狂风暴雨般的打击,寻常高手,遇到这般摧枯拉朽地刀法,早已落败。 宋梦君剑法绵绵,剑光环绕周身,织成一道剑网,绵软而韧性极佳,任凭二人狂攻,仍能紧守方寸之间,不退半步。 网友上传章节 第307章 闯阵 小说巴士 更新时间:2010-8-28 3:09:03 本章字数:13959